江阳中学的一位老师也是初三备课组长,与孔阳弘相熟。待那夹着公文包的人走远了,他问孔阳弘: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认识。”
“他就是我们新来的教研员哪。”
“原来如此,难怪我觉着有些面熟呢。”
“一天课也没上过,就靠嘴皮子混……”
江阳中学的这位组长正说着话,却看见孔阳弘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刚从他身边走过去的一位女教师。
李亦蒙和邵茗也奇怪地看着孔阳弘,再看看那位已经走远了的女教师。
“啊,好漂亮的老师!师傅,您认识她?”李亦蒙问。
“哦,她是我们学校的物理老师。”江阳中学那位备课组长介绍说。
“物理教师?喜欢学物理的女人,大多很聪明的耶!”邵茗不无赞扬的说。
“也不是所有学习教物理的女人都很聪明。”那组长略带轻蔑的口吻说,“她在江南师院成绩不怎么样,大多数学科都要靠补考才勉强合格,差点儿都不能毕业。本来不是分配到我们学校来的,硬是把别人给挤走了。”
孔阳弘感觉这组长在人背后说人坏话,缺少最起码的修养,看样子好像与这位女老师有仇似的。但又一想,自己印象里,这组长不是这样的人呐,一个资深的语文老师不可能不懂得这些最起码的道理。
“我们老校长坚决不要她来,可惜……”那组长有些不大愿意说下去。
可是,他的这些话,吊起了听的人的胃口。大家听得正认真的时候,发现他不说了,便不放过他,都催他快说。他看着孔阳弘,孔阳弘示意他继续。于是,他像是非常难过,只简单地说了一句:
“我们老校长早就辞职回家了。”
“哈哈哈!你们校长输了。”
李亦蒙乐呵呵地说着,却被邵茗用胳膊肘往后一甩,撞到了他的肚子,他不禁“哎吆”了一声。邵茗为了掩盖尴尬,随口问了一句:
“她叫什么名字?”见大家都疑惑地看着她,她又补了一句,“噢,我是说,那女的。”
那组长说:“姓‘鄢,就是焉得虎子的‘焉加上耳朵旁……”
“叫鄢春雪。”孔阳弘抢着说,“来自塞北乌朗什布。她父亲是部队首长,她母亲是军人,她丈夫也是军人。”
“原来孔老师比我还了解她呀!她父母是不是军人,我不大清楚。她公公婆婆和丈夫肯定是的,他们都一起到我们学校来过,他丈夫长得挺帅的,两个人挺般配。听说他公公和丈夫跟我们现任校长的关系不一般,他们好像是战友。”
“你是说鄢春雪的公公和婆婆是军人?”孔阳弘怀疑地问。
“是啊!”那组长十分肯定的回答。
“那这位鄢老师是不是就住在公安学校旁边?”孔阳弘接着问。
“公安学校旁边的房子是她公公的别墅。听说她公公好像级别蛮高的。”江阳中学的备课组长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孔阳弘,“没想到孔老师对这位鄢小姐这么感兴趣,难道你们之间也有什么关系吗?”言词之间闪烁着猥琐的口气。
这口气让孔阳弘听起来很不舒服,因为他感觉到,这老师对鄢春雪很不怀好意。于是,孔阳弘忙截住他的话说:“哦,没有,没有。再见。”
在回校的路上,孔阳弘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到宿舍后就躺在床上,他几乎听了一整晚的《我爱你,塞北的雪》。殷秀梅的嗓音浑厚豪放,磁性十足,将这首歌演唱得十分富贵豪华,令人百听不厌。孔阳弘在她那优美的歌声中,心早已飞到了塞北大草原。他仿佛听到空中仙乐齐鸣,看到了无数的仙女,一个个穿着盛装,翩翩起舞,从天而将,淹没在草丛深处;美丽的大草原蓝天白云绿地亲密无间,浑然一体,茫茫无际。他正耀马扬鞭,追向那仙女们降落的地方。可是,历尽千辛万苦竟没有追上。不知怎么自己走进了一个四周烟雾茫茫的空间,迷失了方向。马还在空中飞翔。他渐渐地无法驾驭那发了狂的飞马,被无情地从马背上甩了出去,穿过白云跌落下来,他不觉大吃一惊,从床上跳了起来。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场梦。
夜,却已经很深了。
普江中学一年一度的清明扫墓活动开始了,这次不同于往年,高三和初三毕业班的同学必须参加由区教育局组织的统一祭拜革命先烈活动,地点是英雄台烈士公墓。这次活动意在教育全区毕业生,要悼念和缅怀为了中国革命的伟大事业而牺牲的先烈们,要继承革命先烈的光荣传统,发扬爱国主义精神,树立远大的革命理想,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接受祖国的挑选。
清明节前一个周六的早晨,普江中学初三和高三年级的全体同学乘着十多辆大巴浩浩荡荡开往英雄台烈士公墓。
给初三(6)班开车的是位中年女司机,跟着孔阳弘同乘一辆车的学校领导是钱雪芹书记。同学们非常开心,一路上高声唱着一首又一首革命歌曲。嘹亮的歌声和欢快的笑声飘出车厢,在长江两岸回荡,不知不觉中就非常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到达公墓的停车场后,孔阳弘组织班级同学都一一下了车。可在清点人数时,却发现有两个女同学还在车上。孔阳弘把队伍交给班长去整理,叫大家等着,自己又回到车上去找人。
孔阳弘一进到车里,老远就闻到一股呕吐物的味道,十分刺鼻,情不自禁地抬起胳膊,用衣袖捂起鼻子来。他看到钱书记和司机正在跟两个女生讲话。见孔阳弘来了,钱书记忙把情况
第24章 、良师甘做孺子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