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成莫老家是浙江的,那秀娥呢?她是不是华兴村人?”
“晓云,你别打破砂锅问到底,啥事好像都要跟华兴村占上点边。”
李半仙接着说,“秀娥是不是华兴村人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和成莫在华兴村居住过几年,后来政策落实后全家迁回了城里。”
“那她为啥要下放到华兴村来啊?一定跟华兴村有点渊源吧?”
“那可说不准。也许她祖上跟华兴村有关吧!不过,我听你讲过这个村庄是1922年才建立的,而且第一批村民几乎都是广东和福建那边来的归侨,秀娥是1934年才出生的,也许她父母在华兴村人吧?”
“对!妈,你好聪明。我想起来了,1937年日本鬼子侵略华兴村,有一个姓梁的老板在华兴村自卫战中牺牲了。她会不会是梁老板的女儿?那年她三岁,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后来被李老板和陈老板带走了呢?”
我突然想起了史剑跟我提起过的那条水渠,以及那条水渠附近曾经发生过的血腥故事。
“这个我不清楚,大家都叫她秀娥。至于她姓啥,这个得问你成叔。”
“这好办,我马上打电话问问成叔呗!”
“这会儿你成叔怕是在忙生意呢!你这么没头没脑地打电话问他,不太合适吧?还是等到晚上再问吧!”
李半仙考虑问题就是全面,不然她厂里的那些年轻人为啥都服她管她叫李半仙呢?
“妈,那你继续说呗!”
李半仙顺着我的思路又跟我说起了秀娥的故事。
秀娥没啥文化,但思想觉悟却不比有文化的人差。有人说她是从福音堂出去的孤儿,被城里的好心人家收养,后来那户人家在战乱中丧生,她又流落街头靠卖报为生。
秀娥卖报的地方离女子中学很近,在那里她渐渐接触到了一批进步女青年。那些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青年给她灌输了好多新思想,包括男女平等、妇女解放等道理,这些进步思想让她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她也因此加入了当地组织,负责情报的秘密运送。
后来那个中学被当局查封了,一大批进步女青年被关押。秀娥也没有幸免,她也被关进了当时的女子监狱。要说这缘份嘛!就是这么得不可思议!秀娥在那里遇到了成莫,若干年后成莫被发配到农场劳改时,突然想起了秀娥,还给她写了封信。
“妈,你说那封信上次我在成叔店里看过了,这事我知道。”
“嗯,就是你说的那封信。成莫也真是的,在不知道秀娥在哪里的情况下,居然还敢给她写信。”
“他当过监狱长,应该知道秀娥的家庭情况吧?说不定寄她家里去了呢!”
于是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接到成莫书信后的秀娥满脸复杂的表情。
1948年的那个夜晚,她趁着夜色匆匆奔到一条小巷口的一棵梧桐树下,从发髻里抽出一张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指定的位置,又拿一块石头做好标记。然后换条路线匆匆返回她当时居住的一个小胡同。不曾料到,在胡同口遇到了和她一起卖过报的一位报童。那人指着她的鼻梁跟身边的几个便衣说,“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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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成家的故事(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