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摆高堂……”洪全喜之前和修子墨商量过要把这个步骤省去,修子墨如今脱离修家这样的处境不说,九棠的双亲都在最近已经病逝。修子墨觉得无妨,他也想让先生在天之灵作证,以后他要来疼惜九棠。至于自己的生母,他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拜一拜。
修子墨郑重拉过九棠的手,九棠能感受到紧握双手传递来的温暖和勇气,两人一起拜了高堂。
“夫妻对拜……”洪全喜升了一嗓子。
修子墨和九棠面向对方跪了下来,两人脑海中浮现去年遇到对方的那两次场景,爱已经悄悄萌芽。
洪全喜见两人起身,刚想把“送入”喊出口,就被修子墨拍了下去,九棠面颊绯红,怜儿窃笑不已。
新房里没有红烛,桌子上只有一瓶粉色的蔷薇。院子里开得最盛的当属梨花,但是怜儿觉得梨花的“梨”字不够吉利,就多摘了一些墙角的蔷薇,蔷薇的花香芬芳甜蜜充斥了整间屋子。被子下也没有花生大枣,为了这个洪全喜和怜儿急得团团转,这些东西实在来不及准备。
修子墨见九棠一直红着脸干巴巴的坐着,起身斟了两杯酒。九棠见修子墨起身,吓得身体一抖,修子墨一脸诡笑,“来,我们喝了这杯酒,以后就不能分离了啊!”
九棠憋红了脸,两耳不闻。
“你打算一直这样坐着?”修子墨边说边笑着把酒杯端到了九棠面前。“难道是害怕了吗?哈哈!”
“谁怕了?!”九棠端起离自己较近的那杯酒,豪气的挽过修子墨的胳膊,一饮而尽。修子墨跟着九棠的动作也笑饮下那杯酒。两人放下杯子都笑了。
“你后不后悔?”问话的是九棠,满脸羞红却泪光闪闪。她一直还有些介怀,如果不是自己,也许修子墨不会经历这场颠簸。
修子墨轻轻捂上九棠的嘴,刚才那个倜傥故意笑侃九棠的男子,一瞬间满眼温柔。她所担忧的他都知道。被捂住嘴的九棠,睁着一双美目怔怔的望着修子墨。只见面前这个丢在大街上一眼可辨的美男子,慢慢向自己靠近……虽然和修子墨也拉手拥抱过,但是两人贴的这么近,还是第一次。九棠又急又乱,不知道该躲避还是该迎合,只能闭上眼睛。修子墨怜爱的看着九棠红通通的小脸,“别怕,睁开眼睛。我们要好好把彼此的样子记在心上……”
九棠别过脸,大口呼着气,掩饰自己的窘态。倒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没事脸靠的这么近干嘛!这人,一定是存心看自己出丑的!“看看看……记着吧!”九棠猛地转过头,把脸递了过去,正好砸到了修子墨的鼻子。“你……”修子墨揉着鼻子,半天没睁开眼睛。
“没事吧?”九棠又好气又好笑,忙伸出手去揉修子墨的鼻子。
修子墨抓住时机,一把擒住九棠的手,偷偷亲了一口九棠的额头。
“你……”九棠又羞又恼。
“喊声夫君来听听!”修子墨侧卧在床上,窃笑,用手支撑着一张俊脸。而后坐起身,用手揽过九棠的肩膀,“生气了?哈哈。”
刚才还装疼偷亲自己的人,一会儿又变的这么深情款款,怀抱让人如此依恋和踏实,九棠真觉得自己这辈子是要栽在这个男子手上了。
院子里的圆月升了上去,新房里,光线渐渐暗下来。九棠从修子墨的臂弯里探出头,凑近他的脸,素手一一摸过他的眉眼,鼻子和嘴巴,想把这张脸牢牢记住。修子墨一甩袖挥灭了桌子上烛光……
杜小柔的马跑的太快,杜家的几个家丁的马术虽好,但是一路上杜小柔打翻了路边多家的摊子,家丁们也被摊贩死拽着讨说法,杜小柔终于把他们越甩越远。杜金梁抱着他那形似怀胎八月的肚子,满载盛怒回了家,把所有怨气加倍爆发给了修家。
“段越,段越!”杜金梁敞开了嗓子,怒吼。“平常没什么事的时候一直跟在身后,现在要用他了,这狗腿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段越!”
“老爷,您今天不是去修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昨晚上喝了点冷水,拉了一夜肚子了!”段越从门外提着松垮的裤子,苍白着一张脸,一边谄笑一边扮可怜。谁都不敢在狮子头上拔毛,现在的杜金梁正是一对怒火中烧的狮子。
杜金梁二话没说,一把抓住段越的领口,“给我在修家绸缎庄的船上动点手脚,能残能死最好!”
段越抚胸,一开始以为老爷要打自己,吓的魂飞魄散。听完杜金梁说的话更是难以置信的张着嘴,“老爷,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吗!给你两天时间,这事要是做不好你就把自己挂到修家绸缎庄的门匾上!滚!”杜金梁说完狠狠踹了一脚段越的屁股。段越捂着屁股再不敢多说什么,悻悻然退下。
绸缎庄,蔡小顺从修家大院回来,一抬眼又看到陈海。陈海余光也看到了进门的蔡小顺,两人都装作视而不见。
织坊的绣娘们都已经怨声载道,昨天蔡小顺把文远征的这笔大生意传达下去之后,绣娘们都纷纷摇头,直呼七天之内赶制百匹宋锦不易。
“各位绣娘,我数过了,我们绸缎庄有存货四十多匹,实在不行,可以先拿这些存货去补这百匹。老爷说了,这个大生意做下来,各位绣娘是功不可没,每人双倍酬劳!各位,请想一想,辛苦劳作三日,就可得到双倍的酬薪,还是值得的啊!”蔡小顺嬉皮嘴又甜,平日里就挺得这些年长他几岁到十几岁不等的绣娘们的喜爱。看绣娘们情绪渐渐和缓下去,蔡小顺把锦娘拉了过来。这个锦娘在绣娘里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锦娘,这里有些碎银子,您先拿着,回头给各位姐姐买些瓜子吃吃……”锦娘眉开眼笑的接过了那些碎银。
蔡小顺大呼一口气,修家大院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但见老爷太太避而不答大少爷的行踪,连找个理由推脱都没有力气,就知事情异常。绸缎庄没了大少爷这个主心骨,又病了老账房先生这个老栋梁,他作为协助大少爷管理织坊和染坊的左膀右臂,应该在这个时候发挥最大的作用。至于陈海,他不敢相信,现在的他让他感到陌生。
下午,账房先生醒了,眼神浑浊,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修老爷自感时日无多,亲自探望。他深知将近半百年的主仆情谊,随着生命的衰减,将要接近尾声。
账房先生老泪纵横,撑着颤抖的手,拉过修老爷同样粗糙的手。伸出食指放在了
第55章 55 不害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