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心底掠过,他今天是怎么了?该不是吃错药了吧?如果真是,回头一定要把这味良药搞到手!又或者说,他在自己紧锣密鼓的攻势之下,突然发觉已不知不觉的沦陷在其中,决意在今天跟自己挑明,如果真是这样,那待会儿他开口的时候,自己该不该佯装矜持些,好歹也要人为布置点小曲折,而后再互诉衷肠,跟他来个终成眷属?
惠筝郡主满怀期冀的坐在一旁,紧张的不知所措,好容易熬到阮畅把那个画师打发走,却听到他转过脸淡淡的对自己说:“我跟那个叫褚南的宫女,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过是一时兴起,跟你开的玩笑而已,你千万不要当真!另外,你想要的画像,我已经给你画好了,你拿去吧!”
惠筝郡主痴痴地看着阮畅递过来的画像,心不在焉的说:“其实,我知道你们俩没什么,有人已经告诉过我了!”心里却正在承受着难以名状的沸腾,暗赞这小子前面铺垫的还不错,只盼着他能快点切入正题。
阮畅看惠筝郡主接过画像后,只顾着站在原地盯着他发呆,便不解的说:“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画都拿到手了,继续留在这里还有事吗?”
听到阮畅下逐客令,惠筝才从美好的幻想中被剥落出来,心里一阵黯然,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他并没有表露心迹的意思,并没有料想中的日久生情。这一刻,惠筝拿着期盼了许久的画像,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过,毕竟是苦求了好几个月的东西,今天突然这么容易的要到手了,任谁都会觉得难以置信,惠筝郡主突然特别想知道,既然他一开始不愿意画自己,究竟是什么促使他改变了主意,便声音消沉的说:“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之所以突然愿意给我画画,是不是中间有谁替我说情了,如果有的话,你不妨告诉我,我好去谢谢人家!”
阮畅懒懒的说:“没有谁来为你说情,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再缠着我了!”
原来实话竟是如此残忍!好在惠筝郡主也不是头一回碰这种钉子了,脑袋早碰的结了厚厚的一层痂。所以,绕是阮畅说的话再冷血无情,她也都能勉强消化了,继续发挥着她不折不挠的精神说:“可是,如果我收了画像,也非要缠着你不可呢?”
阮畅抬眼冷冷的注视着她说:“郡主这算是在跟在下表白吗,如果是的话,阮某心领了,我这个人,除了会画画之外,便一无所长,实在当不起郡主如此厚爱,在下劝郡主还是另觅良人,不要在阮某身上枉费功夫了!”
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惠筝郡主忽然想起,陆衔曾在她面前提到的一个女子的名字,不知道那个名字,和阮畅有没有关系,便试探着问他:“你知道蔡伊是谁吗?”
阮畅脸上一僵,神色不自在的问惠筝:“这名字,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惠筝郡主目光专注的看着阮畅的反应,看来,事实并不像陆衔所说的那么虚幻。蔡伊其实不是神话里的仙女,而是实实在在牵动着阮畅心弦的女子,确认了这一想法后,她心里瞬间弥漫出浓烈的酸楚,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对阮畅说:“我也就随便问问,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呢?”
阮畅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失态了,忙解释说:“我没有紧张,你是不是又跑去哪里仗势欺人了?”
阮畅的话一句比一句伤人,惠筝郡主的整个人都如同是被他推进了冰窖里,浑身冰冷的几欲发抖,可能是在他面前习惯了逞强,明明已经痛的快没知觉了,依旧强撑着说:“没有!你怎么总喜欢把我往坏了想!”
阮畅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没有就好,我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句!”
惠筝郡主心酸的想,今天在他这里受到的打击已经超载了,恐怕再多一句都承受不住要崩溃了,不如暂且离去,改日蓄满血了再来找他讨苦头吃吧,便神色哀戚的说:“谢谢你给我的画像,我先告辞了!”
郡主情绪上的变化,阮畅自然看得清楚,却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了句:“不必谢!”而后,便垂下头忙自己的了。
自此,蔡伊二字,便成了横在惠筝郡主心头的一根刺,一想到阮畅听到那个名字的神情,她就难过的食不下咽。便开始动用关系在满京城搜寻这个人。不过一天的功夫,终于被她打听到,宫廷乐府新来了一名伶官,名叫蔡伊,且是个绝色的美女。得知这个讯息后,惠筝便第一时间跑去了乐府。
惠筝郡主到乐府的时候,一群宫娥正在专注的排练歌舞,她先是默不作声的在一旁观察了片刻,在其中有人意识到惠筝的存在,并纷纷看过来的时候,惠筝郡主即时开口说:“我是惠筝郡主,当今皇上的堂姐,今天来你们这里呢,主要是想拜访一个人,你们中间哪一个叫蔡伊,站到前面来让我看看!”
第4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