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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惊魂(7):律所开张[1/2页]

民国女律师 刘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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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理秀收到律师证的时间比想象中要早很多,毕竟要拿到律师证才能有出庭和执业的资格。当然,她还得开设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不然依旧没办法执业。
      郑理秀收到律师证的时候,又去了那间老宅子,里面依然空荡荡的,只有当初那个老人在扫地。那日阳光晴好,照在彩色的玻璃窗上,非常好看。不知为何,郑理秀的眼前突然又闪现出袭文月的那张脸,几乎是在一瞬间,郑理秀决定租下这间老宅子当律师事务所。再一问那老人这宅子的房租,老人说的数字竟然便宜得出奇。
      一切就好像是上天安排好似的,郑理秀租下了房子,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命名为“獬豸律师事务所”。獬(xie,第四声)豸(zhi,第四声),是一种上古独角兽,能识善恶、辨忠奸,传说中国第一位法官皋陶就用它来辨别人是否有罪,若那人有罪,獬豸便会顶触那人,把对方吃下肚子。
      牌子是挂上了,可律所还要招助理和秘书,然而考虑到囊中羞涩,郑理秀便打算先忙完冯生的案子,在这上海滩打响头炮,赚点名声,再看不迟。
      就在郑理秀第三次申请去见冯生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冯生本人,那时他被关在拘留所里,冯生其人果然如郑理秀所想,戴着副黑框眼镜,身材瘦削,就是眼下的黑眼圈明显,一看就是文弱书生,谁会把他和人贩子联系在一起。
      郑理秀说话开门见山,递来一张薄纸,“冯生,我愿意做你的代理律师,帮你处理被控告拐卖何飞飞小姐一案,这是委托文件,麻烦你签一下字。”
      冯生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飞飞找到了吗?”
      郑理秀愣住,但很快答道,“还没有。”
      冯生眼中的星光黯淡了下去,“郑律师,可我并没有钱请律师。”
      郑理秀似乎早已想到这个问题,将金笔递给冯生,“我会教你申请法律援助,钱的事情你不必担忧,老实说,我帮你,最大的原因也是为了打名气,如今你拐卖何小姐一事在上海滩可是闹得满城风雨,我若是能帮你全身而退,上海司法界便有了我一席之地。”
      冯生抿抿嘴,在委托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郑理秀给冯生打气,“冯生,我读过你的文章,我们国家缺你这样的大好青年。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冯生叹气,“那又如何?我已经充满了失望,飞飞她的家庭不接受我,我们真心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她和那位孟先生从未见过面,却要因家族利益而被捆绑在一起,我虽于心不甘,却只能束手就擒,当时我们在悬崖边被那位孟先生逼迫得走投无路,我和飞飞一起准备跳崖,奈何飞飞失足坠崖,我却被捉了回来,每日忍受这煎熬,诗人裴多菲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们究竟有什么错?”
      果真是个意气青年。
      郑理秀顺着冯生的话接下去,“我已经听玉兰姐说过了你和何飞飞的事情,如今男女平等,婚姻自由,我支持你们选择追求自己的幸福,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证明你和何小姐是恋人关系,你和何小姐的交往过程中可曾写过什么信,或有什么证物?”
      “有,我和飞飞之间写过许多信件,被我锁在宿舍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我和她还各有一枚玉佩,合起来恰好是一轮圆月。”
      郑理秀的嘴角浮起微笑,“很好,除了玉兰姐,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还有一两个交好的同学。”
      郑理秀让冯生在笔记本上写下同学的名姓,又问,“冯生,你有没有什么私交较笃的老师,或德高望重的前辈,若他们愿意给你信用背书,相信我们会更有胜算。”
      “有。”冯生思忖片刻,在桌子上以手指代笔,写下了一个人名。
      当天下午,郑理秀带了些自己在家烘焙的饼干去了巡捕房。
      巡捕房里的风扇呼啦啦地转着,下午没什么人,里面的巡捕们敞着大半个身子,斗地主的斗地主,打瞌睡的打瞌睡,一见郑理秀来了,赶紧爬起来穿上衣服。
      郑理秀掏出一些饼干给这些巡捕们分着吃,她做的是曲奇饼干,有原味、蔓越莓、抹茶三种口味,因为用了不同的模具,形状也各不相同在,有兔子、熊和小狗。很是可爱。
      有人认出来了郑理秀,一群大男人们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哎呦,郑小姐来了呀,你找陈大哥吧。”
      “哎呀,郑小姐,陈大哥在我们巡捕房可是出了名的花心警察,不少姑娘曾经栽入过火坑,我可提醒你一句别爱上啊。”
      “我们花心警察刚去带乔大妈找猫了,那个乔大妈自己腿脚不方便,还非要养猫,结果天天让陈大哥去找,哎,这不回来了嘛,哎呀妈,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不能背后乱叫人。”
      “哎呀,这猫真是气死人了,竟然跑到煤灰里去了……”陈名扬一边抱怨一边走进了巡捕房,结果一见到郑理秀,不抱怨了,立马笔直地站立,笑嘻嘻地恭候着,“郑小姐好。”
      郑理秀回头,果真看见了两手黑漆漆沾满煤灰的陈名扬。
      郑理秀把手中剩下来的饼干递给陈名扬,“陈大哥,上次答应给孩子们带好吃的。”
      陈名扬把饼干抱在怀里,“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郑理秀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对陈名扬回眸一笑,鬼使神差地说出一句,“对了,陈大哥明天有空陪我去圣约翰大学吗?”
      陈名扬那沾满煤灰的手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汗,一张脸便成了大黑脸。
      大黑脸忙不迭地答应,“有空,当然有空了!”
      “那明天见了。”郑理秀一溜烟跑了出去。
      翌日郑理秀和陈名扬行走在圣约翰大学如茵的草坪上,红砖墙映入眼帘。
      “这圣约翰大学原来叫圣约翰书院,是美国的施约瑟将培雅书院和书院合并之后设立的,现在有医学、文学……”
      陈名扬一边看着手上的字条,一边给郑理秀介绍着圣约翰大学,直到迎面跑来一个穿着灰格马甲胖乎乎的年轻学生,陈名扬才大呼一口气,赶紧拉住那学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结拜小弟,叫方也异,在圣约翰大学法律系念书。”
      方也异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同郑理秀握手,“你好,郑律师,接下来就由我带你们参观圣约翰大学。”
      郑理秀恰好最近在研究民法典,便和方也异边走边讨论。方也异正好对民法颇感兴趣,两人一聊,便把陈名扬晾在了一旁。陈名扬吹吹口哨,尾随两人。
      三人走到一个教师的办公室门口前,方也异悄悄指了指里面正襟危坐备课的一位教授,“那位就是你们要找的张教授了,不过他脾气不太好,而且不喜欢别人在他看书的时候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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