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杀害李小萌的凶手是一个流浪汉,陈名扬在庭审那天已经率人将其拿下。
是郑理秀发现的,她那天翻阅资料时,看见李小萌穿过的一件花棉袄,觉得眼熟,想起来路过天桥时似乎见过,便又去了一次天桥,果然发现有个流浪的小女孩身上就穿着李小萌的花棉袄。
郑理秀顺藤摸瓜,才知道这件花棉袄是另外一个流浪汉给她的。而那个流浪汉,从前是圣约翰大学的医学院教授,后来妻子和儿子被入室抢劫的强盗给杀死了,整个人便疯了,书也不教了,大学也不去了,每天在外面闲荡,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不清醒的时候流浪汉就拉着其他人说话。周围的流浪汉都称呼他为“流浪教授”。
郑理秀问了其他人流浪教授在李小萌遇害那几日的行踪,发现恰好与李小萌消失的时间吻合。其中还有一个流浪汉说见到了流浪教授跟在李小萌后面与其纠缠。郑理秀找到了流浪教授,便跑去找陈名扬,申请逮捕令。
陈名扬当天便申请了逮捕令,谁料流浪教授的行踪不定,陈名扬又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他。经过仔细搜查,终于在后山发现了犯罪用的刀具和之前没有发现的李小萌头颅。头颅虽已腐烂,但还是依稀辨认了出来。陈名扬大半夜又在巡捕房内对其进行盘问审查。只不过那流浪教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说的话前后难以对接,辨认不出真假。
又过了十几天,再次开庭。
推事一进法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指着台下十几个衣着破烂的人,大声问道,“这些人是谁?谁把他们带进来的?”
郑理秀上前一步,“推事大人,这些人是流浪汉,也是我的人证。”
一听是郑理秀的人证,推事的脸上立马显出不高兴的表情,“郑律师,你怎么叫了这么多流浪汉进法庭?”
“推事大人,我说了,他们是我的人证,可以证明受害人的死亡并非我的当事人所为。”
推事又认真看了下面的那群流浪汉,他们有的在抠脚,有的在挠头,看起来都是脏兮兮的样子,脸上的嫌弃更重了几重,赶紧摆手,“郑律师,那你赶紧。”
“收到,”郑理秀微笑着,“下面先请我的第一位证人出庭,她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名字叫小花。”
穿着棉袄的小花走上证人席,怯生生地,低着头,完全不敢说话的样子。
郑理秀柔声问道,“小花,你说说,你身上的这件棉袄是谁给你的?”
“流浪教授。”小花的声音比蚊子还低。
“流浪教授是哪位?”
小花抬起手,在法庭内环绕一圈,最后落在了拐角处一个被巡捕们看押着的流浪汉身上。
“我知道了,谢谢你,”郑理秀转向推事,“推事大人,现在我申请第二位证人出庭,流浪汉二狗。”
二狗二十来岁,留着一头卷发,他走上证人席,在郑理秀的引导下说出了流浪教授当日的行踪,郑理秀给出一张表,上面显示,流浪教授失踪的时间,和李小萌的遇害时间完全一致。
接下来,郑理秀又请了其他几位流浪汉证明了时间吻合。他们虽然衣着奇怪,但回答郑理秀的问题时,却都一本正经,丝毫不敢含糊。
郑理秀一一问完,又向推事说道,“接下来,有请我的第十位证人,所谓的‘流浪教授。”
“准许。”
流浪教授被押着走向了证人席。
郑理秀走向流浪教授,气势丝毫不减,“陆教授,请问事发当日,你在哪里?见了什么人?”
“我在哪里?我在一个很美妙的地方,见了一个姑娘,她很漂亮,很可爱,”流浪教授说着说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背起了道德经,“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但很快,他就被堵上了嘴。
郑理秀叹了口气,取出一份文件,“如您所见,推事大人,这个流浪教授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巡捕房的同仁事前已录下部分口供,可以证明他接触过李小萌,并且是最后一个见到李小萌的人,此外,相信这些流浪汉的证言也已经足够验证他就是当日的凶手。”
推事托腮沉思,没有说话。
郑理秀趁热打铁,给出结论,“综上,推事大人,我知道,如果没有所谓的不在场证明,证明一个人无罪很难,我的当事人宋可颐没有其他的人证、物证可以证明他不在场,但是也没有任何有效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如今,却有另一个人明显有更大嫌疑,难道不应该对他进行调查吗?”
沉默良久,郑理秀终于听到了一句,“我们商量一下。”
等待了半个时辰,最后推事直接当庭宣判,宋可颐无罪,予以释放。流浪教授也被交给了检察院的那帮人。公诉人表示,将会对流浪教授以杀人罪提起公诉。
结果宣判完,宋可颐身上的镣铐立马被解开,他跑向旁听席,与陈其南两个人紧紧相拥。陈其南向郑理秀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四目相视,郑理秀眼中也有泪水即将四溢。她能体会那种得之不易。
方也异问她,“理秀姐,你怎么了?”
郑理秀摇摇头,“没什么。”
一切,皆是很好的安排。
退庭之后,郑理秀低头整理资料。
陈名扬拿着一个纸袋子,准备去找郑理秀,谁料公诉人叶兰英却忽然径直朝着郑理秀走过去,对郑理秀伸出右手,与之相握,“好久不见,学妹。”
没错,叶兰英和郑理秀在法国时在同一所大学念书,叶兰英是郑理秀的大学学长。
郑理秀灿然一笑,“好久不见,学长,当真是狭路相逢,真没想到会和学长打对台。”
叶兰英给郑理秀竖了大拇指,“你这次干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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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女尸(13):沉冤昭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