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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行正义(7):劫后余生[1/2页]

民国女律师 刘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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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乐喜西餐厅。
      “欢迎光临。”
      郑理秀走进餐厅,被领到了靠窗的角落位置里,浪漫的烛光晚餐早已经准备好,餐桌上摆放着两朵鲜红的玫瑰花,只是男主角却不在。
      郑理秀撑着下巴,仔细思忖,“莫非陈名扬今天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礼貌有加的侍者接过郑理秀的大衣,为她拉开椅子,“郑小姐,请就坐。”
      待她坐下,喝了两杯水,陈名扬却依旧没有出现。
      直到——
      悠扬的小提琴声突然响起,由远及近地,一位小提琴手慢慢地走过来。
      与她一同走来的,还有手捧玫瑰花的陈名扬。
      郑理秀站起身,捂住嘴巴,不敢相信。
      走到郑理秀的面前,陈名扬忽然单膝下跪,手捧着自己戴了多年的宝石项链,深情款款地问郑理秀,“阿秀,你愿意嫁给我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或者惊吓,郑理秀不知所措,“啊?你说什么?”
      “经历了这么多,我想好了,你就是我想共度余生的那个人,”陈名扬眼神真挚,“阿秀,或许我不够好,但我愿意为了你变得越来越好。”
      郑理秀想笑,但又自知会失礼,只好忍住,“你这都是谁教你的话?”
      “方也异这小子看来也是个学院派,教的东西不太管用啊,”陈名扬嘟囔着嘴,忽然提高了音量,“算了,豁出去了,总之谁教的你就别管啦,阿秀,我就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郑理秀看着陈名扬,虽然答案是一早就有了,却还想逗他一下,“这么突然吗?”
      陈名扬挠着后脑勺,“哎,难道又是哪里出错了吗?也异明明说,这时候你应该会感动地落泪啊。”
      “我为什么要感动地落泪啊?”郑理秀翘起二郎腿,取下陈名扬手中的一枝玫瑰花放在胸前,闻了一下,“你倒是说说,说得我感动了再看。”
      陈名扬摸了摸自己那已经开始发酸的膝盖,“就是在孟家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一直在找家吗?”
      郑理秀点点头,“我记得,当时你说,你已经找到了。”
      “其实我说的家就是你,倒在地上的时候,是你第一个冲过来,很奇怪,我们明明才认识一年多,但你的样子却像是烙在了我的心里,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你,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时间好像在那一刻停止了,郑理秀的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两人相处的种种瞬间,那些或快乐或悲伤的瞬间。
      见郑理秀一直没有反应,陈名扬忍不住哀嚎,“你到底愿不愿意吗?我的腿跪得好酸啊……”
      “我愿意,我愿意,”郑理秀哭笑不得,她接过蓝宝石项链,戴在胸口,“你都把这么宝贵的东西给我了,我当然愿意了。”
      陈名扬站起来,把项链给郑理秀戴上,大言不惭地说道,“还是我媳妇戴着好看,等我以后有钱买钻石戒指了,再给你换。”
      “谁是你媳妇了,咱两还没成婚呢,”郑理秀摸着项链,笑眯眯地看着陈名扬,“不过,名扬,我觉得你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
      “你以前总是嬉皮笑脸的,现在好像成熟了很多。”
      “傻瓜,那是因为我有你了,一个人如果心里有了爱,就是有了软肋。”
      郑理秀又想起另一桩事,“对了,名扬,还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下。”
      “什么事?”
      郑理秀把头凑到了陈名扬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果然是天生一对,两人一拍即合,陈名扬夸赞郑理秀,“好主意。”
      郑理秀眨巴眼睛,“试一试,或许就知道真相了,人在做,天在看。”
      从孟公馆回来后,方也周总是睡不好觉,方也异帮他去医生那里开了些助眠的药,却不曾想吃了之后更难受了,还总说晚上会做噩梦。
      睡不好人就容易精神萎靡,方也异看出了端倪,饭桌上说方也周这可能是入了邪。
      吃完饭,方也周把弟弟拽到跟前,鬼鬼祟祟地问,“那咋办?”
      方也异拍拍自家老哥的胸膛,“哥,你别怕,我去找大师帮你问问。”
      也不知去哪里问的高人,方也异说晚上要带方也周去找大师,为他做法。
      夜深人静时,方也周跟着方也异到了市郊的一处阴森的老宅子,说大师在里面等着。
      方也周本就心神不定,如今更是心中发毛,站在宅子外面,逡巡不敢进。
      方也异继续发挥,指着里面,“大师说了,这宅子方位好,你看那园中就有棵百年银杏,可镇宅。哥,放心大胆地进吧,我在外面给你守着呢”
      方也周将信将疑,走进那宅子,果然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正中间摆着个火盆,东边矗着一个人影,那或许就是也异说的大师了。只是大师怎么穿着中山装?如今大师也摩登了?
      方也周朝那人走去,“大师”却先开口了,声音浑厚,“也周兄,你还记得我吗?”
      方也周此刻离“大师”的距离不近不远,将好能看清他手上的劳力士手表,他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斯年兄,是不是你……”
      “孟斯年”却并没有说话。
      方也周想哭,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啊!斯年你别找我,我什么都招出来!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踢你的,是我,是我……我错了,我以后每年清明、冬至都给你烧纸钱……我求求你,你饶了我吧。”
      还没等他磕完,耳边又传来尖利的一声,“那我呢?”
      方也周一抬头,看到不知哪里飘来的红衣女子,长发飘飘,脸色煞白,一看便知是前来索命的。
      方也周屁滚尿流,差点没晕过去,“我的老天爷,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我的祖奶奶!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猪狗不如!我不该对你起色心!我不该杀了你!我也不该威胁斯年背黑锅!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
      方也异推开门,痛心疾首,“也周哥,果然都是你做的……”
      “什么?”方也周错愕地看着方也异,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没有孟斯年和袭文月,是我们假扮的。”
      陈名扬和郑理秀脱下外套和假发。
      “原来是你们!王八蛋!”方也周拔腿就准备逃跑。
      郑理秀下意识地就要去追,“别跑!”
      奈何她踩到了一个小石子,整个人栽倒在地。
      陈名扬扶起郑理秀,“没事吧。”
      “我没事,别让方也周跑了,一定要阻止他。”
      “不,你的伤更要紧。”
      转眼之间,方也周已经不见了人影。
      功亏一篑,郑理秀叹了口气,“你看,我说吧。”
      “没事,看我的,”陈名扬把手中的手电四处扫射,“也周兄,我们是有备而来的,外面都是我巡捕房的兄弟,你逃不掉的。”
      “还好我早有准备,”已溜到角落的方也周把手枪上了膛,站起身,对准了郑理秀,大声叫着,“都怪你们两多管闲事!老子要是出不去就要你们两个陪葬!”
      说时迟,那时快,陈名扬没有多想,扑了过去,“理秀,不要动!”
      郑理秀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陈名扬一起倒了下去。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砰。
      砰砰。
      三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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