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真的吗?九皇子真的说过四年后会来接你吗?”杏花不可置信的说着,她惊讶的像是亲眼看到了刘叔家养的公鸡下了蛋一样,好像赵坤的四年之约听起来更像是天方夜谭。
锦绣郑重的点头。
回想起刚才梨木夏的神情,活像见了鬼一样,其实如果不是梨木夏逼得太紧了点,这件事她还真不打算跟梨木夏说,或许对于锦绣来讲这根本就不足挂齿,但对梨木夏来说,这事就大了去了,通俗意义上来讲,如果赵坤不是九皇子而是一个普通人,那这四年之约就是一种私定终身的象征。
如果私定终身被叶尚青给知道了,是要浸猪笼的。
但赵坤毕竟不是普通人,而是九皇子啊,那这四年之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人家是皇子,又长的风流翩翩俊雅不凡,四年后谁知道还会不会记得你这根葱。
但即使是这样,锦绣这四年还真就不能随便定亲了,万一赵坤就记得有你这么一根葱呢?万一他真的派人来接你这根葱,而你这根葱还早就成亲了,那就不是普通的毁约这么简单了,万一赵坤一个怪罪下来,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锦绣还记得梨木夏当时的神情,喜忧参半,欲哭无泪,喜的是九皇子能看上锦绣还说等她长大接她去京州,无论如何,这对于一个商户之女来说,都是件天大的好事。
忧的是,需要等四年啊,这四年里鬼知道会发生什么,皇子身边的女人向来如过江之鲫源源不绝,四年之后能不能记得你叶锦绣都是个问题,如果不记得,那这女儿家的四年青春岂不是就这样消耗了?
梨木夏翻来覆去想了很久,看着女儿锦绣一脸懵懂,似乎还带着憧憬的心情期盼着四年后九皇子派人来接她,千言万语不过化为一声叹息。
锦绣自是不知道梨木夏是怎么想的,她想着这以后的几年可算是能消停了,至少梨木夏不会在逼她相亲了。
在谈相亲的事那就是十八岁以后了,毕竟若真的过了四年赵坤没派人来接,那就算之后锦绣与他人定亲,也有个说头了。
锦绣后来发现,府上的人似乎都知道了这如今看来滑稽之极,却又无比郑重的四年之约,都知道叶府大小姐这几年是嫁不出去咯。
而这一消息可是把陈怜儿给急坏了,锦绣是叶府长女,是叶府的大小姐,若这大小姐一时半会出不了嫁,这不二小姐也没办法出嫁了,如今的赵国风俗,便是十五岁可以嫁人,十六岁嫁人正好,十七岁就有点大了,这十八岁可就是老姑娘了。
锦兰比锦绣只小一岁,若锦绣真要等到十八岁以后嫁人,那锦兰也跟着成了老姑娘了,陈怜儿仔细一算,不划算啊,不管赵坤有没有派人来接,对锦兰来说都很不划算,赵坤来接锦绣了,那好,锦绣是嫁的好了,锦兰成了大姑娘,嫁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夫家。
若赵坤没派人来,锦绣可不得找另外的夫家了,这一找又不知找到何年何月去,那自己的女儿锦兰还真就要被这锦绣给拖成老姑娘了。
陈怜儿是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还是去叶尚青跟前说这事了,对着叶尚青说,固然这九皇子的约不能毁,那我女儿的婚事也不能就这样拖着啊,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叶尚青觉得陈怜儿说的挺有道理,就允准可以先考虑二女儿锦兰的婚事,陈怜儿高兴的啊,跟捡了钱一样。
没成想这等对于陈怜儿来说的大好事,在锦兰面前一点波澜也没掀起,还直言一定要等锦绣成亲了,自己在成亲,把陈怜儿气的啊病了好几天,病好之后也不提这事了,旁的人问起也不过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
转眼便到了四月份,在府里憋了足足有大半年的锦绣,终于获得许可出门逛街了,可这厚重的披风却不允许给脱下来,怕是在感染了风寒。
锦绣出去后,便把这披风丢到了一边,去了宣和街最热闹的地方,左拐右拐总算是找到了唐衍的字画摊,守摊的却不是唐衍,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
“先生在田园子里种菜呢。好一段时间没来守摊了。”
自从那日中秋节后,她便一直没出府,心中对这位朋友感到很是愧疚。
她以前帮唐衍种过菜,知道他的田园子在哪处,只是离宣和街有点远,是个类似于小乡村的地方,特别安静,唐衍喜欢在那里种花种草种菜,那里还有个可供休息的小茅屋,锦绣找到那儿的时候,唐衍正躺在一棵大槐树下打盹,面上盖着一个大大的蒲扇,一袭海蓝色长衫清雅淡泊,前方有几亩薄田,乱七八糟的种着些什么。
唐衍这个人做什么事都随意,这种菜也是随意,常常花的种子和菜的种子混在一起,奇迹的是这样竟然也能被他种活咯,常常是一株好看的白玉兰旁边长着一颗冬瓜。
而有的时候他又会七八天忘了浇水,所以这些花儿草儿菜儿能安然活下来真是完全靠天保佑啊。
锦绣看他睡的熟,自觉自发的拿起瓢给这些花儿草儿菜儿浇起水来。
擦了擦汗,转个身,便看见本睡的正熟的唐衍此刻竟是一派悠闲的看着她,手上还拿这个大蒲扇摇啊摇的,一点睡意也无。
他笑的似个狐狸:“一觉起来便看见你帮我浇水,甚好甚好。”
 
第32章 种瓜亦得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