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沈枫不由地睁大了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我需要一个身份,你也不需要惊讶,这都是迟早的事。”
“你……你想跟谁结婚?”沈枫突然很慌,但更生气,头晕得更厉害。
“你忘了我哥了,是谁,谁可以比得上我哥?”
“他死了,”袁薇恶狠狠地“死了,你懂吗,我要一个男人,就像你,成为别人的太太,多圆满。”
“你怎么可以?”沈枫才听不进去,她的心就像被人拧了一把,一直把握的事出了岔子,她只知道摇头,“你不是我,你为什么不能一个人,你一直都能过得好好的。”
袁薇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末了,望着她笑了。
“你真是……谁惯的你这样,是你哥,还是我……,”她有些虚脱地靠回椅子,“算了,我也只是跟你说一声,毕竟,在你老公眼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我不跟你吵,我们不要吵架,你只听我说,不要结婚好不好,至少不是现在。”
“给我一个理由。”
沈枫词穷地吧嗒了下嘴,看着袁薇的眼渐失去了耐性,旁边的男人也许觉得身边太吵,“嗯哼”了一声,有些摇晃地撑起身子。
“唉……真是喝多了。”
袁薇站起身,“好了,今天也喝够了,咱们走吧。”
“袁薇,我……。”
“我说了,够了。”
苏齐的头重得很,见她掏出卡买单,忙道不用,自己有些手忙脚乱,沈枫只好撑着他,侍应生终于还是拿了他的卡去。
“你看,这就是现实社会,习惯性朝男人倾斜,我何必选更艰难的路走。”
袁薇轻轻地在她耳边一句,先走了出去。
沈枫瞪着她的背影,暗自握紧了手,已经发生的才能被叫做现实,只要还没变成真实,她都不可以冷眼旁观。
回到公寓,张姐还在看连续剧,见她虽有酒气,却无醉意,也自去看那几十年扯不清楚的男女纠葛。
袁薇进了房间,去了浴室,拿凉水泼了下脸,抬起头,镜子里的人妆都花掉了,像聊斋里的画皮,残留的艳色也掩不住惊悚的效果。
等脑子没那么热了,才慢条斯理地开始卸妆。
女人最鲜嫩的年纪是在20出头,只是后面就算用再昂贵的护肤品,也没办法阻挡地心引力的作用,不能释怀的女人们创造了每一年美妆品的销售神话,但只要晚上卸了妆,还是只能叹一声,若有永远戴在脸上的假面该多好。
好在鲜嫩永远吸引的对象是老头子,而女人的风致却可以引起女人的留心,袁薇从小就是听着别人对她外貌的称赞,有时也不免想,到底对女人来说,相貌与内在,到底哪个更重要,不过看着男人们失魂的样子,久了也知道问题的答案,而正是因为这些男人的追捧她才更明白,男人所谓的爱,不过如此浅薄。
“结婚不过就是这么回事,要紧的,还是能否对自己最有利,对方是谁,已经是次要的了。”
她其实又有些后悔,为什么嘴快地就告诉了沈枫,原本就还是计划中的事,若说到是最终结果,毕竟自己现在也不是十分的把握。
脸上恢复了清爽和纯净,她像是牙疼似地偏着头,想着自己总在某些时候失去平时的冷静。
都是那个苏齐,说什么孩子……。
她摸向自己的小腹,那里是微凉的,曾经有过的生命,在那场灾难中永远地失去了,至从那天起,这具身体即使仍然美丽,但已经枯槁了。
袁薇摇了摇头,她总不愿意再陷入那般沉重的情绪中,若要痛,也必要别人痛过自己。
“咚咚”,张姐进来了,拿了一个大大的文件袋,“差点忘了,这个是刚刚送过来的。”
她出去后,袁薇接过去看了一下签名,就坐在床边拆开了线头,现出里面的胶片,黑色底片上,骨骼的白影尤其明显,从正面、斜面等数个方向,现出头骨的形状。
她抽出来对着灯的光线仔细看去,锁着的眉间一直没打开过,厚厚的一叠看完,用了快四十分钟,完了,像是失去了背脊支持般仰倒在床上,手上的胶片无力地滑落在脚边。
闭了眼几分钟,心里像烧开了水一般翻滚不止,她一下子站起来,拉开门,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冰冷的泡沫像无数颗子弹一样穿喉入胃,她像是恶狗一般喘了口粗气。
刚刚还只有一点的后悔,突然有点漫开了的感觉。
宿醉带来的头疼,总令人后悔一时放纵的欢愉,苏齐按着头睁开眼,白日的光线让眼睛瞬间极端的不适。
“小枫……,”哑着的嗓子让声音有些断续的感觉。
房间里安静得很,他等了一会儿,才丧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捧着头离开了床。
第18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