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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1/2页]

食梦公子 千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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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风了。
      呼啸的狂风卷裹着沙砾密纷纷扑到脸上来,头上的紫色幂篱也叫风掀飞了,被我抬手一捞,又给捞了回来,重新戴在头上。
      怀里的小葡萄被风沙迷了眼,直嚷嚷着不舒服。我说:“怕被迷眼睛就缩回去,你把脑袋瓜露在外面能不被迷么?”强行把他给按了进去。
      只听他在怀里弱弱地抱怨了一句,“里面也有沙子……”
      风沙越来越大了,走路都开始踉跄。我追上前方的白菩提,道:“照这样下去,我们再过十天也甭打算追上虹若的送亲队伍了。”
      “追不上也得追。要是给梦生子先一步追上那虹若可就危险了。”转过头看我嘴唇干得都裂开了,递上一壶水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我嗓子确实干的冒烟了,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自打十日前,我们得知上了假虹若的当,就一路风雨兼程地关外赶。当时虹若的送亲队伍已经出发了,要找她,只能沿着路线,一路奔往关外。
      徒叔叔和琴琴本来也想同来,但被白菩提婉拒了,他们便先行回了天歌城。
      又行了几里路,我们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抵达了附近的一个小镇。因为沙暴将至,家家户户都忙着掩好了门窗。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一间客栈投宿进去,跟老板娘一打听,才得知虹若的送亲队已于两日前于此地的驿站中换了骆驼,往沙漠里进发了。
      进了沙漠,离漂沙就不远了,想必日渥布一定会安排迎亲队迎接,接到了还好,若没接到也不知大妫的那些官兵有没有经验躲过这样一场沙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这样的沙暴天假虹若也行动不了了。
      客栈太小,我和白菩提只能共住一间房。进到房间后,我把靴子脱下来,不出意外地看到满脚的水泡,白菩提没看见过水泡,还问我脚上水灵灵的那一串是什么。
      我告诉他是水泡。
      他“哦”了一声,“原来这就是你们常说的水泡啊,确实挺水灵的,难怪叫水泡。”
      我气闷不已,“别说风凉话行不行啊,去找老板娘给我要盆热水,我泡泡脚。”
      他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空着手回来了,“老板娘说这里的水遗缺得紧,喝都不够,哪有泡脚的份。倒把我骂了一顿。”
      “那就算了吧……”我倒在炕上,欲哭无泪。脚底突然传来一阵凉爽的气流,疼痛渐渐消失,直起身一看,原来是白菩提在用法术抚平我脚底的水泡。
      淡蓝色的流光在双脚间环绕,水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窗外的风沙越来越大了,拍得窗板沙沙作响。我猛然把脚从白菩提的手中抽了回来,“已经不疼了,你还要对付假虹若,就别再浪费法力了。”
      他没有说什么,起身走开了。
      小葡萄委屈巴巴走过来摇我的手臂,“幽草,我饿了。”
      我望着屋顶上的灰吊子,说:“我也饿了。”
      回身从包袱里翻出一张胡饼,撕下来一半递给小葡萄,“还有一张胡饼,我们分了吧。”
      小葡萄看着饼缝里的白毛,哭唧唧:“都长毛了……”
      “长毛了把长毛那块抠掉不就行了,喏,就像这样。”我给他示范了一下,“这样的剩下的部分还可以照常吃。”
      他嫌弃地撇了撇嘴,又把胡饼扔还给我,“我不吃了。”
      “那你不吃我可全吃了……”
      “你吃吧。”小葡萄捧着个脸,一脸不乐意。
      我没再搭腔,抱着发霉的胡饼就啃了起来。
      白菩提看不下去,说去问问老板娘有没有什么吃的,去了半晌带回来一盆牛肉,一罐子羊奶,给了我和小葡萄。我和小葡萄把牛肉分了,羊奶喝了,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风沙依旧漫天漫地地刮着,入眼处皆是滚滚黄沙,黑天和白夜颠倒得不可分辨。我们在屋里坐着,听着外面的呜呜狂风,没有一刻不在担心自己会被掩埋会被掩埋在这万顷黄沙之下。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例子,据大妫历史记载的就有不少小小国被沙暴整个吞噬掉,一国尚能吞噬,何况一小小的客栈?
      心惊胆战了两天后,沙暴终于平息了,天空恢复了一碧万顷的苍蓝。等老板清理走门前的沙子后,我们便从客栈离开了。到附近里驿站里租了两匹骆驼代步,往沙漠中心进发。
      沙漠里不是热就是冷,此时太阳热辣辣地悬在头顶,即使戴着幂篱也阻止不了那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小葡萄呆在我怀里嫌闷,跳了出来,坐到骆驼脑袋上,捏了一团小乌云给自己遮阳。
      小乌云里下着毛毛细雨,看起来凉快极了。我艳羡道:“小葡萄,你好不好也给我搞一团?”
      小葡萄拒绝得很直接:“你脑袋太大了,我做不出来那么大的云。”
      我:“……”
      行了一天一夜的路,总算赶到了漂沙与大妫交接的婆蓝河。
      沿着婆蓝河一路行去,我和白菩提的心也一截一截凉了下去。每隔十几步,就有十几具士兵的尸体,身体被啃咬得破烂不堪,几乎就剩副骨头架子了,被黄沙半掩着。从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碎块来看,大妫和漂沙的士兵都在里面。
      “应该是狼群所为。”白菩提坐在骆驼上说。由此可见日渥布想必是接到了虹若,但因为突然遇到狼群袭击,队伍被冲散了。也不知他们现在安危如何,心急如焚的我们唯有加紧驱策骆驼。
      一路上皆是零零星星的士兵尸首,被狼群们啃咬的血肉模糊,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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