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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1/2页]

食梦公子 千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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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妫内乱的消息不胫而走,各路番邦小国眼见有机可乘,不约而同撕毁盟约,向我大妫进犯而来。西境北境同时告危,内忧加外患,大妫这次真正到了临危急存亡之秋。
      息珩醉倒在御书房的大理石地面上,望着殿顶长叹道:“这是天要亡我大妫啊!”
      我听不得他说丧气话,走上前把他拽起来,“才经历这点挫折你就颓丧了?你的雄心壮志呢?你的勃勃野心呢?现在全大妫的百姓都在看着你,你呢?就给他们看这样一个借酒浇愁的君王?”
      “大妫的百姓?”息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醉醺醺发出一声嗤笑,“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全都死了,天下将变得虚实不分,暧昧不明,我还哪来的什么百姓。”
      “混账话!”我气得直从鼻子里喷火,“正因为他们的生命在遭受威胁,你才更应该振作起来保护他们呀!君王的职业不就是守护他的子民么。”
      “守护?你叫我拿什么守护?师姐,你别忘了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人是谁?那些人,那千千万万条性命他们本可以不用枉死。是你葬送了他们,葬送了大妫!”
      白菩提从一旁冲过来,一拳擂在他脸上,“喝几泡猫儿尿就不知东南西北了是不是,说什么疯话?”
      息珩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你敢打我?我现在是一国之君你竟然敢打我!”
      扑上前去与白菩提撕打一处。
      我没心情拉架,迎着落日的余晖走出大殿,找一处僻静的阁楼默默饮泣。
      霞光万丈,将我一身白衣映得淡紫轻红,似泼了浓墨重彩。
      不知哭了有多久,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木樨花的香味飘入鼻孔。白菩提在我身边坐下,清越的嗓音泠泠响起在我耳侧:“你觉得狼是好的还是坏的?”
      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止住抽泣,本能地回答道:“坏的吧……”
      “为什么?”
      “因为他吃小白兔啊,小白兔那么可爱,吃它们都是大坏蛋。”
      “好吧,那就当他是坏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狼吃了掉兔子,抑制了兔子的大量繁衍,漫山遍野的绿草才不至于被兔子啃光。我们也才能在春天来时有机会出去踏青。”
      我自觉他话里有话,索性直截了当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谁多不是多余的,一件事物的存在必有其道理,上天不可能浪费心思在无用的事物上。”我刚想说我没听明白,他又接着说了下去,“就像战争与瘟疫,这两样东西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绝对没有好处的,可它们隔三差五的爆发清洗了太多的人口,从而使人数永远维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从而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你这说法我不赞同了……苦难就是苦难,除了给人带来痛苦,没有任何益处。”
      “没有益处只是对个人而言,假若从整个浩浩汤汤的历史着眼,你还能说它是没有益处吗?假若没有这些东西无形中制约着,这个世界就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我郁闷道:“我还是没有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想说的很简单,梦生子之所以会出现,乃是天命使然,并不是某个人抑或某些人的错。不是你,还会有别人把她放出来。”
      “嚯,合着你绕了这么大一圈,讲了这么多歪理,就为了开解我啊。你放心好了,我心大着呢,早扔一边了。”
      “既然早扔一边了,那我来的时候是谁在哭鼻子啊?”
      “我哭怎么了?哭就代表我不坚强、想不开放不下了吗?才不是这样呢,只有把情绪都释放出来了,我才能重新站起来,才能以更好的姿态迎接我的敌人。哭,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软弱的体现。”当我把悲伤、愧疚、悔恨用眼泪全部消解了,心底剩下的便只有不可撼动的坚强。
      ……
      息珩也就酒后发了那么一通牢骚,酒醒之后立刻着手整肃军队,前往关外去了。我和白菩提也支持他暂时把外患解决了,毕竟梦生子的事他也插不上手。临走之前,白菩提把婆蓝珠交给了他,多少能是个防护。
      息珩出征后,我们这边也有了眉目。经历半个多月的发酵,天歌城差不多被梦生子给占领了,接下来,息滟只要静待事态扩张,坐收渔翁之利即可。可是,就怕你不动,既然动了,怎么可能不露出一丝马脚?
      由着一个梦生子带路,我们找到了息滟的藏身之地。
      一如我们所料,她的确藏身在天歌城周边的山林里。只不过周围布满了结界,寻常人根本发现不得罢了。
      看着面前的这道结界,我问白菩提:“怎么办,就这么劈开她肯定会发现我们,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又没有把我胜得了她。”
      白菩提道:“打草惊蛇肯定是要不得的,守株待兔又是下下策,最好的办法还无声无息潜进去,摸清她的底细。可这道结界……”
      “有不损坏结界就能让我们进去的办法吗?”
      白菩提咬着手指头,“你让我想想。”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
      “干嘛?”
      “别咬手指头,脏。”
      他佯装微嗔:“发现你自打跟我好了以后管我管得也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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