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日——
兰馨苑外似乎比往日静谧了许多,几乎廖无人声,鸦雀无音。
被软禁在兰馨苑内的华谣,即便耳贴檀门,也只能听见远处嘈杂的声音,但具体是在做什么,她也听不清楚,听不真切。
但她的心头,似乎总有些好的预感,她总是预感着,今日便会有好事发生。
“二姐!”一声娇音传来。
果然,华青词再次到访,但这次她的声线不高不低,不似往日的小心翼翼。
机敏如华谣,她当然猜得到今日华府内有大事发生,此刻的苑外,一定只有华青词一人:“词姐儿,外头是出什么事儿了?”
华青词哀声一叹:“阿爹喘病犯了,阿娘才请了郎中看过,阖府上下都手忙脚乱。”
“你说什么?!”华谣闻说父亲病重,也心惊肉跳,“阿爹可无碍了?”
华青词温声回应:“二姐放心,郎中走了我才过来,说阿爹是无碍了,就是气病了。”
“气病了?”华谣心下暗自疑惑,她已数日没出现在华仲衍眼前,除了她,又是谁将父亲气到喘病发作,一定是府里出了大变故,遂开口接问道:“那现在情状如何?”
华青词从髻上拔出银簪,在铜锁孔里左捅右捅着:“阿爹、阿娘把所有婢子和家丁,都召到大堂问话和训示去了。”
华谣好奇不已,偏头道:“突然问话?是为我阿娘?”
“不……”华青词言语迟疑,突然放低了声音,“是为我阿姐……”
“衿姐儿?”华谣柳眉轻蹙,偏头问道:“她如何?”
华青词沉吟片刻,还是据实以告:“我阿姐……身怀六甲,但不知,那孩子父亲是谁。”
华谣惊得瞠目结舌:“什么?!”
但随后,华谣竟然还是“噗嗤”一声笑了,难怪把阿爹喘病都气犯了,掌上明珠突然伤风败俗,真是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
华青衿——华府嫡长女,倨傲无双的大家闺秀,如今竟然……
未婚,先孕?!
好嘛——当真是时机到了!
按华青词所说,这件事对于华谣而言,便是嫡长姐未婚先孕……非常可以,在华谣的认知里,这的确是华青衿能做出来的事儿。
华青词一边用银簪通锁,一边又时不时回头看着身后,生怕她撬锁一事被旁人看见:“哎——说来话长。”
华青词心跳加速,手上撬锁的速度也一并加快。
“啪——”铜锁落地,那把铜锁果然被华青词打开。
华青词猛地推开苑门,终于看到了久违的熟悉面孔,欣喜不已:“放心吧,二姐,此处没有旁人了。你快走,我放你出去。”
华谣看着落地的铜锁,看着华青词焦急的模样,竟然迟疑起来:“词姐儿,那你……”
华青词不听华谣言语,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包,其中都是些碎银,华青词只管将这小包往华谣怀中推去:“我没事,你快走,有阿娘在,阿爹不会为难我的。”
岂料华谣突然微微侧身,勾唇一笑,冷静道:“我不走了。”
华青词却急红了眼:“你说什么?”
“我不走了。”华谣又一次重复着,转而看向华青衿的朝瑰苑方向:“我要去看看衿姐儿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那你……”华青词霎时手足无措。
华谣见状,柔荑轻抚华青词的手背,劝道:“词姐儿,我要往朝瑰苑去,你不要随我前往,我怕阿爹怪罪于你。”
华青词懵然看着华谣,还是点了点头:“那好,二姐,你小心。”
华谣嫣然一笑:“放心吧,我的词姐儿。”
华青词依依不舍地离开华谣,华谣也忙将垂散的青丝靠玉簪绾上,便向朝瑰苑走去,面上悬着一抹笑意,却并非是促狭的意味,而是机敏与自信。
如今的朝瑰苑中,已经是老少意见相左,火药味儿浓甚。
华仲衍列座主位,范思??坐在他身侧,至于堂下,便是华青衿直挺挺地跪在正央了。
即便此事一出,华青衿的颊上也并非羞赧之色,更多的,似乎是愧疚,愧疚于把父亲喘病气犯了,但更多的罪责和过错,她却丝毫不认:“女儿现在愿跪在二老身前,一是为女儿所作所为使阿爹喘病发作的不孝请罪,二是请二老准许女儿与林长风的婚事。”
“不孝?”华仲衍面色愈发惨白,唇瓣晦涩,满身满脸写着憔悴,但唯有那一双眼,是腾烧着怒焰的模样,他颤颤巍巍地怒指堂下:“你岂止不孝,你还不知廉耻,不懂自重!”
“您所谓‘父母命,媒妁言,这便是知廉耻懂自重?”华青衿倨傲如天鹅般的瓷白颈一扬,反问道:“如今要是八十衰翁至此,三媒六聘求娶女儿,二老若是同意,女儿便要果决地嫁与他吗?那便是知廉耻懂自重了?如果阿爹觉得不是,还请准许我与林长风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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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妹来告密,傲姐未婚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