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欣仔细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锦衣公子,看起来年纪颇轻,但眼下青黑,眼珠浑浊,穿一身锦袍也毫无贵气,倒像个行将无日的登徒子。
娄忠跳下马车,走过来。
那锦衣公子身边的两个仆人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就将人拦住了。
锦衣公子边笑盈盈看着付欣,“姑娘以为如何呀?”
付欣站在原地想了想。
接着就见路口一匹马飞奔而来,马上的青年身姿笔挺,不过瞬间就到了付欣面前,翻身下马,他一脚将那锦衣公子踹到地上。
谢蔚然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俯视着那被惊得说不出话的锦衣公子,一字一句道,“你在跟谁说话?”
“谢将军?”锦衣公子抖了抖肥胖的身躯,想挪一挪步子,终是腿一软,躺在地上不动了。他不由带着哭腔儿道,“我……”
一旁娄忠已一脚一个,将那仆人齐齐踢倒,才站在付欣身后。
谢蔚然缓缓回头,看见那张在梦里出现过也不知多少次的面容,动了动嘴唇,“你,来了啊。”
“我要那盆兰草。”
“嗯。”谢蔚然从怀里摸出钱袋,递给那呆在一旁的摊位主人,才看重新看向付欣,“我们,回去?”
“如今不是当值么,怎么有空出来?”
“中午歇息,出来逛逛,没想到遇到了……要不,我们一起回府?”
付欣看了看谢蔚然那匹柔顺乖巧的天马,点点头,便跃身上马,才对下方一直站着的谢蔚然道,“一起?”
“好。”
两人便共乘一骑回了谢蔚然选的新府邸。
路上花草芬芳,人声喧闹,付欣看着一路风景,刚觉有些疲惫时,就见马儿停下来,停在一座幽静雅致的府邸门前。府邸前却不曾挂门牌。
谢蔚然扶着付欣下马,才低声解释,“不晓得该写什么,若写谢府太过唐突,若用豫章府,可你的府邸在京里,又不太合事宜,倒空下来了。”
“那就用谢宅。”
“哦。”
进了门,就见府里的布置和京中宅院的布置并无太大的差别,只是京里宅院多种杨树,这里按着南地的风俗中了一排排玉兰;京中院门前多种梧桐,石榴,这里则栽了姿态婀娜娇媚的海棠和清雅的桂花;京中园子里多栽牡丹,芭蕉,芍药,这府里用来观赏的话却是山茶,蔷薇,以及,大片的兰草。
谢蔚然指了指大片兰草园子旁那块写有“兰塘”的牌匾,“那是我让人照着京里那块牌子做的,你若觉得不好,再换一块。”
“不用。”
“是,都不喜欢?”
“且看吧。”付欣瞥眼谢蔚然,心里隐约悟了,却又不太相信。“我想去看看住处。”
“在前面。我让人照着京里的摆放布置了一间房,又用此地的风俗布置了一间。你瞧着哪里好便住哪里。”
付欣随谢蔚然看了一回,觉得口有些渴,便要喝茶,两人刚在窗口坐下,就听有人过来了。
是面相已经成熟几分的莲台,“将军,府君请您过去议事。”
“知道了。”谢蔚然胡乱点点头,便去看付欣,见她神色自若,正安安静静的倒热茶,一时觉得委屈,又无法言说,干脆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我去衙门了。”
“嗯,小心。”
谢蔚然却停了停,走过去在付欣面颊上亲了亲,又抱了抱,见她并无不悦,不由笑笑,才大步走了。
这之后,付欣便在南地这座谢宅住下来。
谢蔚然将宅子布置的十分不错,不仅记着她往日的习惯,还将南地一些有趣的吃食玩意都让人布置了一番,显得整座宅子精致典雅,却又富有生机。
和京里比起来,南地晴天阳光和暖,不久下起雨来却又湿漉漉的,变化之大,不仅适宜栽花种草,其中养着的水果也丰富又味美,其中荔枝清甜,枇杷喷香,倒让付欣喜欢至极。
白天她便和赵华扬在各处游玩,晚上回来理一理账册,又听着下人回报京里那些产业的处置情况,之后谢蔚然便喜气洋洋的回来了。
不到半月,付欣便知道,那天她刚来南地时在她面前乱说话的锦衣公子,原是当地府君的长子。
那天他被谢蔚然呵斥,虽不满,但到底记得谢蔚然的长相,便匆匆回去见了父母,继而知道他究竟惊了谁的车仪,府君夫人为此求见了付欣几次,却都被推了。
因此到五月中旬,付欣生日时,府里收到的拜帖堆了高高一摞,下人们收到的打赏礼物也极为丰厚。
生日前两天,谢蔚然便试探着和付欣说话,“要不,我明天辞了衙门,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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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解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