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望着远方难以想象的宏伟都市，罗玉四人叹为观止。
离开猎人聚落五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北美合众国附近。
在罗玉的印象中，西英城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宏大的都市，可直到他们来到北美合众国，望见连绵万里的繁华城都，罗玉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井底之蛙。
此时他们距离北美合众国还有几十公里，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却能清楚看到北美的巍峨建筑，还有耸立在城邦内那道似曾相识的通天红色光柱——核焰。
罗玉站在高岗远眺，在北美与他们之间还有一道“鸿沟”，就是一片面积相当大的冰林暗区；在西英与旧渤湾那里也有一道相差无几的冰林暗区，其凶险程度，罗玉深有体会。
这道冰林宛如北美与外界的屏障，绵延无尽，不可逾绕；它就像是自然布置给所有想去北美的人，一项严峻的难关，很多人因此望而却步。
芬恩手搭凉棚，观察冰林：“看来这条路不好走啊，我们也许应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途经这里的商队；一般他们都会高价雇佣佣兵保镖，我们可以搭便车。”
他环视周围，荒芜一物的冰原，连一根草都看不到：“不过，看这种情况，我们说不定得等十天半个月。”
“不行，就算我们时间宽裕，也没那么多物资空耗，万一有兽群来这里游荡，或是碰到暴风雪，那可就危险了。”罗玉皱眉。
芬恩摊手：“我倒是无所谓啊，闯就闯呗。”说完，芬恩开始原地活动，罗玉跟大瓜和阿湘打好招呼，然后规划好路线。
“我们走吧。”
罗玉四人深入冰林，怕什么来什么，刚入冰林暗区没多久，他们就被盘踞附近的野兽盯上。
“芬恩，你带着阿湘和大瓜快跑。”罗玉发现他们已经被兽群悄然包围。
他本想利用猎人聚落教他们的驯兽方法，安抚这些围攻的野兽，奈何冰林兽群数量超乎寻常，驯兽反而成了诱饵。
“逃个屁，根本地方可以逃，完了，看来我们算是交代在这了！”
兽群正在朝他们步步逼近。
就在这时，冰林突然传来枪声。
兽群被这震耳欲聋的枪声惊动，纷纷散去；罗玉四人死里逃生，看到远方一队人马向他们涌来。
这些人穿着印有北美合众国国旗的重甲，全副武装，一看就是正规军队。
数十名士兵一拥而上，将罗玉四个人包围，齐刷刷用枪指着他们，全程警戒。
为首一名军官，他穿着特质的防护服，比那些重甲轻便，防护能力很强，但造价昂贵。在西英城罗德也穿着类似的服饰，这是只有高级军官才能享受的待遇，抛开这件造价昂贵的作战服，他肩上的肩章和胸章都在彰显着这位军官的卓越军功。
军官抬手示意士兵们方向警戒，然后上下打量罗玉四个人：“你们是什么人？”
他这句话其实明知故问，这些人的装扮一看就是从其他地方逃难来的难民。
最近北美有不少从其他城邦外来的平民，尤其是西英城，听说前不久西英城刚刚发生过一场动乱，一直负责建造核焰工程的奴隶们集体翻盘，最后被清缴。
导致西英的核焰工程项目搁浅，目前正由沙俄与法兰西与之交涉。
虽然不清楚西英城内部情况，但从大量平民迁移，离开西英城，流向其他城市，就知道不仅仅是一场奴隶反叛这么简单。
“我们……我们是从西英城迁移出来的难民，外城区不久前发生反叛，我家不敢在继续留在那里，所以才打算来北美看看。”
罗玉倒是没说谎。
这点正好说中了军官的猜想，他心里的疑虑顿时放下了一半：“嗯……总之你们先跟我去军营吧，收队！”
罗玉四个人阴差阳错被军官带回军营。
至少这比他们自己想办法混进北美来的自然和轻松，随军官来到军营后，罗玉四人先后被分开做笔录，这点罗玉早就预料到了，事前四个人打过招呼，所以最后审查结果基本合格，确认四个人身份是平民，无误。
“欧洲籍两人，芬恩.斯宾塞，大瓜；亚洲籍……情侣？两人，罗玉和阿湘。身世清白，请过目。”
情侣？罗玉有点害羞。但是看到阿湘，发现阿湘有些窃喜……罗玉索性不更正那位报告书记的说法了。
“……嗯。”军官看了一眼资料，然后又看看罗玉四个人，半晌他起身和罗玉握手，“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巴德尔.费罗南，军衔是上校。你们可以叫我巴德尔，或者巴德尔上校。
总而言之，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
但很遗憾的告诉你们，你们进不去北美。”
“为什么？”罗玉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这一路晓行夜宿，好不容易赶到北美，居然进不去？！
他现在归心似箭，只盼早点回去，打听陆瑶的情况。
他们已经出来小半个月的时间，耽搁够久了。
巴德尔上校给旁边的书记官递出去一个眼神，书记官彬彬有礼地鞠躬解释：“不知道诸位是否听过兽洪？”
四人点点头，他们刚刚目睹一场小兽洪，还抓了一只泰坦狮王，没有人他们更懂兽洪。
“其实最近发生过几次兽洪灾害，这些数起兽洪，相互影响，已经有一场大型兽洪的趋势。所以北美决定封城，等待兽洪结束，这个时间不好把握，可能是一两个月，也可能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
罗玉更坐不住了。
“上校先生，请问有我们能做的吗？”阿湘看出罗玉的焦急，于是提问。
旁边的卫兵闻言都暗自憋笑。
巴德尔上校苦笑着摇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别怪我说话莽撞，你们都只是普通人，什么也做不了。
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北美已经派遣很多我们这样的队伍，在附近清理兽洪。
只不过……兽群数量太多了，我们进展缓慢。”
巴德尔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应在这群陌生人面前表露太多信息，于是马上换上笑脸：“总之，你们不嫌弃，就现在军营住下，我们已经安排了难民营，就在旁边，有很多像你们这样的人都住在这里，不必拘束。”
书记官带领罗玉四人来到难民营，果然如巴德尔所说，这里聚集了大批迁移至北美的流民，由于北美闭城，这些人都驻积于此。
巴德尔将近期运出城的军用物资分出一部分来，腾出帐篷给流民居住，部分口粮拿出来分发给这些人。
“巴德尔上校真是个善良的人。”听到书记官介绍，阿湘由衷赞叹。
书记官领四人到他们的帐篷，看到书记官来到，营地的流民纷纷热情打招呼，书记官点头致意，同时回应阿湘的慨叹：“巴德尔先生和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不一样，他是真正凭借军功从最底层，一层层打上来的。
以前他在中华城求学，在最有名稷下大学就读，你们应该听说过吧？那位著名的教育家，成语校长。
他曾经还跟那两位拯救全人类的英雄，陆景先生和罗通先生有过亲密接触，还跟随胡云峰先生学习了最先进、最优秀的战略战术，深受他们的思想启发。
和那些世袭罔替的军阀完全不同，正因如此，我们才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我可以这么说，在整个北美合众国，只有一个人在我心里能和巴德尔先生相提并论。”
“谁？”除了罗玉，其他人异口同声问。
“杰兰特将军，他也是巴德尔先生的引路人。”
罗玉从书记官口中听到无数熟悉的名字，包括陆景、和自己的父亲罗通，还有数面之缘的胡云峰，对于自己而言他们都是关系亲密的人。
罗玉一路上已经从很多人口中听到无数遍对自己老爸还有陆瑶父亲的称赞，英雄、先驱、开拓者……这些最好的字眼都用在他们身上。
可罗玉始终没有实感，就算见到胡云峰，他也觉得他们都只是普通人，一个连自己儿子女儿都照顾不好的人，他凭什么被称为英雄？
“好了，你们好好休息，物资稍后会送来。我先去忙了。”书记官转身与罗玉等人告别。
因为军队物资有限，所以只腾出了两个帐篷，两人一组；现在罗玉大概明白，为什么当时审查，强调他们是情侣了。
芬恩和大瓜先下手为强，直接就钻进帐篷里了；留下罗玉跟阿湘。
“……”罗玉沉默良久，转身说，“我去跟芬恩他们挤一挤。”
刚要走，他就被阿湘拉住；回头看到阿湘脸颊绯红：“不……不用了，帐篷很小的，他们……他们也不方便。”
“那我……”
“没关系！就一起住吧！”阿湘鼓起勇气说。
罗玉暗自骂自己，太没骨气，居然要一个女孩子主动说出这种令人羞臊的话；但既然阿湘提出来了，罗玉也不好拒绝。
傍晚，营地开了个欢迎会，欢迎包括罗玉在内的新来流民，大家相谈甚欢。
晚上，灯纷纷息了。
罗玉和阿湘也在自己的帐篷里躺下，两个人背对着背，连呼吸都不敢大动静，夜静悄悄的。
他们谁也没睡着，毕竟身边就躺着对方，闭上眼睛也觉得心脏在狂跳，心跳声咚咚咚咚，响个不停。
“阿……阿湘，你……睡了没？”罗玉吞吞吐吐地说。
“没有。”他听到背后女孩的回答。
恍惚间，罗玉又想起在猎人聚落的那个庆典之夜，想起阿湘一袭华美礼服，罗玉总觉得心里像有火在烤。
他催促自己快点找个话题掩饰尴尬，他突然想起西英奴隶营来：“说起来你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混进奴隶营？而且他们还没发现你是女孩子？”
罗玉听到短暂且轻微的抽气声，女孩儿沉默了很久很久。
罗玉在想自己是不是问错问题了，于是马上搜肠刮肚，想要换个话题。
这时他听到阿湘回答：“因为，我要找一个人。”
“找人？”
“嗯。找我的哥哥。”阿湘说，“因为父亲伤害了我们的母亲，所以哥哥他走了。我能混进奴隶营，或许是因为父亲的帮忙吧……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来是这样……抱歉。”
“没什么。”阿湘轻笑，“多亏了这件事，不然……我也不会遇见你这么好的人。”
罗玉被噎得一愣一愣的，他知道阿湘是无心之举，但这个……大概就是以前陆瑶总是说的“好人卡”吧，说是旧日时代，女孩拒绝男孩的通用话术。
“啊！对不起，我不是在给你发好人卡……我是说……第一次见，你就为了我，跟奴隶老大打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挺身而出保护我，我很……开心，也很感动。”
“是吗……”罗玉有些怅然，感动吗？如果是因为这点，那他觉得或许阿湘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出于感激。
那他这样，是否有些自作多情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对了，你……可不可以跟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阿湘主动搭话。
“我以前的？”
“嗯……我看到你为了陆瑶小姐那么拼命，我……”阿湘压低声音说，“我很羡慕。”
“什么？”罗玉没听清。
“啊！我是说，我很好奇，你们以前一定很要好吧。”阿湘连忙更正。
“……”谈到陆瑶，罗玉心里就有一口气压在心底，他转身躺平，看着帐篷顶部，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情。
这么说来，其实他小时候每一天都过得很平淡，但却很快乐。
&
第42章 后冰河时代24：冰林营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