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雪姐姐，鹤雪姐姐，快醒醒，要迟了。”
虞鹤雪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星蕾的脸正在床边，吓得一下坐起身来，伸手重重将她推开，星蕾没有防备，被她推得摔在地上，无辜地看着她，“姐姐做噩梦了吗？”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糊里糊涂地看着房间，发现这里是自己的住处，可之前她明明还在春倦阁。
难道……
她想到了些什么，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星蕾，一阵恐惧涌上心头，“今日……今日是哪一年？”
“正平六年啊，过了今日，明日就是正平七年了。”
“正平六年……又是正平六年，又是除夕……”
她浑身瘫软，星蕾从地上爬起扶住她，“姐姐怎么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星蕾，她还是从前那副天真单纯的模样，可对于虞鹤雪而言，这张单纯的脸在不久前，面不改色地将她毒死，还对陈美人也下了毒手。
她一下甩开星蕾的手，戒备地缩到床角瞪着她，星蕾委屈地说：“姐姐，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你……你先下去，我梳洗完立刻去见陈尚食。”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出去。”
星蕾不情不愿地退下，临关门时还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十分关心她一般，可在虞鹤雪看来，这都是演戏。
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想着不断重来的这一切。
第一次她在霜华殿上被毒死，其后她发现沈妙妆受了元豫的指使在般若酒中下毒，她以为逃开那壶酒就可以活下来，没想到一直呆在她身边的星蕾竟然也听命于他人，追到春倦阁，用赤沙毒将她再一次毒死。
可从前她从未听元豫提起过星蕾也是他的人，不过临川也说，元豫根本不相信她，可能正是因为不信任她，元豫才因此隐瞒了此事，并让星蕾监视她。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正平六年太后的死因，她在水榭中闻到了绿月酒的味道，也查到了二皇子是害死太后的人。
绿月……绿月……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死前，她曾经跟星蕾说过，那天夜里她在水榭中似乎闻到了绿月酒的味道，星蕾说她大约是错把般若酒的味道当成绿月的味道了，她也就没有再多想。
原来是如此，第一次她也是因为说出自己闻到了绿月酒的味道，才会在暗中引来元豫的注意，第二次，她把元豫当做救命稻草，拼命想要接近他，并将绿月酒之事并正平六年的记档全都交给他，这才引来了第二次毒杀。
无论是元豫也好，二皇子元祺也好，他们都不在乎她的死活，一旦她卷入太后之死的谜团，怎么都逃不过死路一条。
她想到这，紧紧抓住身上的被子，死过两次后，她终于明白，要想活下去，就要装作她什么都不知道。
等在门外的星蕾闷闷不乐，听见身后的门扉被打开时，她立刻换了张璀璨的笑脸迎上去，“姐姐……”
她愣了愣，觉得虞鹤雪同往日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她的穿着打扮同往日没有什么分别，只是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
“走吧，别让陈尚食等久了，今夜还有除夕宫宴要办，件件都马虎不得。”
她说着径自走了，星蕾连忙追上去，“是。”
这一次她打定主意不掺和进太后之死的漩涡里，除了对绿月酒之事守口如瓶外，还要离元豫远一些，只要她不主动去招惹元豫，此事倒是不难办到。
她静默地看着曾经
又是除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