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膳将刚刚烤好的鹿肉端到诸位皇子桌前,可这时候正好是元祺屠虎之时,元豫连一眼都没有看她,上完肉,她只得哀怨地退了下去。
虞鹤雪特意上前来侍酒,见元豫并没有受伤,暗中松了一口气。
而广场中央,元祺手持长剑,当众一剑刺入老虎脖颈中,老虎受痛咆哮不止,用头猛烈地撞击铁笼子,大量的鲜血四溅开来,洒满黄沙。
血腥气朝着四周扩散开来,那令人心悸的味道伴随着老虎临死前的哀嚎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虞鹤雪倒完酒,发现元豫没有丝毫反应,抬头去看他,见他定定地瞧着那头濒死的猛兽,脸色苍白,眼中是极度的惊骇,似是被这场面给吓住了。
“殿下……殿下……”
虞鹤雪低声喊了他几声,他毫无反应,手无意识地紧紧抓住桌子,像是被魇住了一般,虞鹤雪轻轻推了他一把,“殿下,这酒可要换一换?”
元豫这才如梦初醒,他急忙垂下头来,可还是遮掩不住眼中的恐惧,浑身颤抖不止,嘴唇嗫嚅着不知在说什么,虞鹤雪靠近他,听见他一直在念一个字:“……走……走……”
虞鹤雪不知他为何怕成这样,根本无法自持,只能伸手将他面前的酒杯打翻,让那杯酒洒了他一身,他身后的临川立即回禀道:“陛下,三殿下不甚打翻酒杯,为免污浊,恳请先退回换身衣服再来。”
皇帝此刻正沉浸在屠杀猛兽的兴奋之中,丝毫没有顾上他,随意挥了挥手,便是准了。
临川扶起元豫,将他带离了宴席,虞鹤雪追上去,问:“殿下怎么了?”
“先带殿下回去。”
元豫还没走出几步,便浑身瘫软往一旁倒去,虞鹤雪连忙将他扶住,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口中呢喃不止:“血……好多的血……血……”
他语不成句,没一会儿便晕倒在她怀中。
躺在床上的元豫似乎坠入了梦魇,不住地颤抖,脸上表情恐惧不已,虞鹤雪手足无措看向临川,“这……要不要传太医?”
临川为难道:“殿下这是老毛病了,他不许人知道,也从不传太医,往常只要他醒来就好了。”
他瞧了一眼床上的元豫,说:“劳烦虞司酝在这守着殿下一会儿,我去回禀陛下就说三殿下又发烧了,宴席不能去了。”
虞鹤雪点了点头,在他走后,坐到了元豫的床畔,见他实在是害怕得厉害,迟疑地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却被他一把将手抓住不肯再放开。
元豫再醒来时,已是深夜,他浑身无力,头脑昏沉,舔着嘴唇想要叫临川拿水来,谁知一转头看见虞鹤雪坐在床边,他愣了愣:“你在这干什么?”
“那要问殿下,什么时候能将我的手放开?”
元豫往下一看,果然看见自己正握着她的手,便连忙松开。
虞鹤雪收回手站起身来,去给他倒了一碗水,扶他靠在软垫上喝下去。
“殿下……怕血吗?”
元豫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你为何……会知道围场中有……老虎?”
“我……不能告诉殿下。”
他低声骂道:“故弄玄虚。”
虞鹤雪垂下头来:“既然殿下无恙……”
“本来今夜我也要将你叫来问话的,既然你在,我便索性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他忽然出声打断她的话,“那支琉璃金簪是陈美人给你的吧?”
“……是,陈美人为了谢我替她找回猫。”
“那支金簪原本是我母妃的东西,一共两支,二十多年前,陈美人尚是我母妃的侍女,我母妃送了一支金簪给她,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虞鹤雪自然不知道,她摇摇头,“陈美人说她不记得是谁送的,也不记得是为什么要送给她。”
“因为那时候我母妃怀了身孕,怕被别的女子分去宠爱,所以将金簪赐给她,扶持她当上美人,是为了利用她来固宠,后来她的孩子夭折,她神志失常,我母妃知道她没有用处了,便放弃了这颗棋子。”
虞鹤雪有些吃惊,心想怪不得陈美人说看见这根金簪便会害怕。
“你是不是可怜陈美人?”
屠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