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就停了。
没有影响苏妍朵回家的航班。
她顶着眼下的两坨乌青赶飞机,想补个觉却睡不着,闭上眼睛都是昨晚乌七八糟的噩梦。
脑浆和血肉横飞的梦,她也做过好多回,每次重温r级电影的镜头,晚上入梦都会身临其境体会一把被追杀的感觉。
但都不如昨天那样毛骨悚然。
她梦见自己端坐在镜子前,嘴巴里黑洞洞的,想要尖叫却发现被人拔了舌头,和《死寂》里的片段一模一样。
有人站在她身后,往她脖子上勒了一条锋利的鱼线,他个子很高,镜子装不下,只看得见一双清瘦的,细长的手。
他问她,想死么?
这声音低迷虚幻,从头顶往下蔓延,战栗把她全身浇了个透。
“您呢?需要喝点什么?……您好乘客?”
苏妍朵一抬头,发现空姐正笑意盈人的看着自己。
“……呃,可乐谢谢。”
“好的。”
接过杯子,她顺手拉开了遮光板。
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高度,冬天的云层绵密厚实,带着浓重的铅色,窗户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在茫茫中穿行,最容易迷失方向。
她犯了错误,想要借着妹妹的身份让自己回到正轨,这种努力让喜欢一个人变得无比压抑,导致她说话做事开始蹑手蹑脚。
所有隐忍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属于她的欢愉和一点点甜,都像是偷来的。
原本她以为,等一等,等他点头就好。
到那时,一定会有冷面的执法者给她带上手铐,把装着糖的罐子一并带走,宣判觊觎和私藏是有罪的。
只要他和老三在一起,她就会被关起来,这样她就不会生出贪念,以后都不会犯错了。
她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希望,交给了韩俊。
可他却问,想死么?
她诚惶诚恐,从他的只言片语和威胁中拼凑出一个结论:
他不喜欢她和别人谈恋爱,如果不听话,他要她死。
这大概意味着两种结果,
要么他高高在上,是简单的独裁者和妹控,纯粹想过一把占有欲的瘾。
要么他们之间,动心的除了她,还有第二个人。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飞机遇上气流,机身有轻微的颠簸,苏妍朵感觉自己在万米高空飘摇,不上不下,第一次无比渴望能早一秒踏上坚硬深沉的地面。
几天后,701的姐妹陆陆续续回了家。
假期无聊,分隔各地,几个人不时在群里瞎聊瞎闹。
赵子涵:「jpg.」「jpg.」「jpg.」「jpg.」「我要去做指甲,快帮我看看哪个款式炸街?」
唐一宁:「红色那个吧,过年喜庆。」
路瑶:「复议,其它几个花里胡哨的。」
赵子涵:「也行,听你们的。」
路瑶:「过年这么忙,你不帮着家里做家务吗?水钻没几天就秃噜了…」
赵子涵:「我芊芊玉指玲珑剔透的能干活么?」「白眼」
唐一宁:「羡慕ing…我才回来第二天就被我妈拉着大扫除,还要陪她买年货,今天去水产市场浑身腥死了~」
路瑶:「握手」「握手」「老三我们同病相怜」「哭唧唧」
赵子涵:「哈哈,我妈也骂我来着,我聋了我不听」
路瑶:「大年三十我拉个群抢红包啊~隔壁寝室的,还有班上那几个,小凡,q仔……加上老徐」
赵子涵:「举手」「举手」「那必须抢tmd」
 
我一点都不想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