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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简欢是在晚上十点赶上台里的车。
      雨仍旧在下,她才下了车,整个人已湿透。
      她就背了个包,什么东西都没带,挤上车后同事给让了个座,她一抬头,才发现坐在窗边的人是熟人——邵佳佳。
      两人看到彼此,都有些诧异。
      简欢对邵佳佳印象不好也不坏,虽然有个丁朝舟这一层,但她对她谈不上厌恶,只觉得好好一美女,怎么和自己一样瞎了眼睛。
      邵佳佳会出现在前往玉秀山的车里也不同寻常,她是邵台长娇滴滴的侄女,说话都轻声细语,装扮精致,极少像现在这样,一身干练的装备,有些雷厉风行。
      两人看到彼此都有些尴尬,谁也没和谁搭话,车终于发动,简欢还在滴水,邵佳佳不知是怕被殃及还是看不下去,给她递了两包纸巾,终于忍不住搭话:“你干嘛去?”
      “志愿者,顺便看看能不能假公济私先联系上我男友。”简欢没有隐瞒,“他去玉秀山支教了,我联系不上他。”
      邵佳佳“哦”了一声,她知道简欢是丁朝舟的前女友,打听了不少关于她的事情,或多或少也知道她与奚辞的事,只是没想到,他去支教了,她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放着高薪休闲的工作跑到山旮旯去。
      当然,简欢也想不通,邵台长怎么会同意邵佳佳去灾区,暴雨还未停,玉秀山有泥石流和塌方,就算没危险,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邵佳佳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直言道:“有什么好危险,以前的主持人不都这样吗?演播厅里坐习惯了,出来走一走也好,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才知道自己的眼光有多狭隘。”
      简欢怎么听,怎么觉得她一语双关,果然,下一秒邵佳佳幽幽道:“我和丁朝舟分手了。”
      简欢一愣,下意识道:“恭喜。”
      说完便觉得有些后悔,可邵佳佳却是笑了,神色自然:“谢谢。”
      雨仍旧在下,往玉秀县的路有些难走,原本五个小时的路程,因为暴雨与积水,整整开了八个多小时,直到清晨时分才抵达,好在他们抵达的时候,雨势减小,逐渐停了。
      简欢一路颠簸,心里记挂着奚辞,几乎没怎么休息。
      她已经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下了车,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入目所及,满目疮痍,树木被连根拔起,东倒西歪,老旧的房子也几乎都被推倒,水已经漫过了小腿,官兵与救援队都已扎好营,正在参与救灾,山路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能看见缓缓上行的救援队。
      人很多,有官兵,有记者,有志愿者,还有不少看起来像是村民模样的人,简欢搜寻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奚辞。
      邵佳佳也下了车,一脚踩进泥泞里也面不改色,见简欢一脸惨白,忙道:“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人,要不去问问。”
      简欢摇了摇头:“我先工作,晚些时候再找人。”
      简欢是自告奋勇而来,自然不能给团队添麻烦,她一手举着反光板帮摄像师打光,时不时搜寻着奚辞的影子,可是她没有找到。
      玉秀山总共有六个村,山下的村民逃得及时未被波及,山上的三个村庄便没有那么好运,泥石流与塌方困住了,总计四百余人,奚辞所在的玉秀小学便在其中的一个村里。
      虽然救援来得及时,但因路被阻断,也无法及时确认内部的消息,经过十几个的努力,第一批救援队才返归,带出了受困的村民和灾情。
      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山路完全被阻断,受困的人之中,多是老人与孩子,还有不少人受了伤。
      简欢心下一沉,还是没有按捺住,抓住脱困的村民:“请问有没有看见奚辞,就是新来的玉秀小学支教的老师,高高瘦瘦的。”
      没想到,对方倒还真的认识奚辞:“小奚老师?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没看见他。玉秀小学塌了……”
      后面的话简欢没听清,她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整个人几乎站不住,好在身后的人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是邵佳佳。
      “你没事吧,休息一下。”
      简欢摇摇头,稳住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下。
      而她也相信,奚辞不会有事,他说的,他很快会回来看她。
      他没有回来,那么她就来找她。
      救援工作一直在继续,西余卫视开通了网上直播通道,方便大家关注灾情,网友们也一直在给官兵救援团队和志愿者和医务团队加油打气。
      一整天,简欢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工作之余,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向村民打听玉秀小学以及奚辞的下落。
      可,还是没有消息。
      但也谈不上一无所获,从村民们的只言片语中,她大致拼凑出了剧情——暴雨是在半夜下的,但那时还没有泥石流,清晨还有学生冒着雨去上课,塌方在在十点钟左右,除了奚辞,还有四个学生被困住。
      现在,一行五人,都没有脱困,不知生死。
      因为位置关系,救援队还未抵达玉秀小学。
      现在,没有消息或许也是好消息。
      救援工作一直持续了三天。
      玉秀山受困的四百余名群众,已有三百六十一名脱困,受伤百余人,六人死亡,还有三十多人生死未明,其中就包括奚辞与他的四名学生。
      志愿者已撤离了不少,媒体也逐渐减少,西余卫视只留下两名记者与摄影师进行后续的报道,邵佳佳也要回西余,简欢却不愿走。
      这三天,她几乎没有离开玉秀山,而是做起了志愿者的工作。
      每有一人脱困,每有一人受救,她都会跑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奚辞,可每一次,都是失望。
      其实在第二天傍晚,救援团队已抵达玉秀小学,在倒塌的房屋中没有找到生命的迹象。
      因为情况紧急,救援人手有限,大家又前往下一救援地点,没有逗留。
      几个学生的家长闻言已开始哀嚎,有个学生的奶奶没有撑住,直接昏死过去,被送往临时搭建的抢救室。
      可简欢却是镇定,她直觉,奚辞不会出事。
      没有生命的迹象,并不代表奚辞已经死亡,或许他已经成功带着学生撤离,也有可能。
      所以,简欢没有离开。
      没有见到奚辞的那一刻,她不会离开。
      她要等奚辞出来,无论生死。
      这三天,简欢几乎没有怎么休息,也没怎么吃东西,邵佳佳在离开前,硬是逼着她把一碗泡面吃完,又灌了她喝了一瓶牛奶。
      “你这样,等下他出来了,你倒是饿死了。”邵佳佳嫌弃地将她自上而下打量一番,“你最好去洗个脸,收拾一下,免得他出来看见你这样,吓跑了。”
      简欢知道她在让自己放松,笑了笑:“他有什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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