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拔出长剑就要朝李奕刺去,李奕正捂着叶芷绾的腹部惊慌失措,险些躲不过这一袭击,叶芷绾只得露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又拉他一把。
好在宇文钟圻假装失手,这会子功夫刚散去的随从也及时赶了过来。
宇文钟圻作势打了几招,眼见不敌来人,双脚连蹬几颗树干跃到不远处的马背上策马离去。
马蹄声渐远,身处敌国不宜多事,追赶几人只好作罢。
李奕顾不得逃走的人将叶芷绾抱起急匆匆的就往客栈赶,此地距离闹市较远,郎中不好请,他只能坐在床沿握着叶芷绾的手,看着鲜红的血迹染满衣衫担忧惧怕。
“芷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芷绾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她跟宇文钟圻两个人比划半天找出一个不伤及内脏的地方,除见点血外以她的体格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可宇文钟圻那厮还往里捅了一寸,生怕不够真!
血脉连筋,她现在是真痛得要死,此刻的面色发白便更不是装的。
“奕哥哥,我不会要死了吧......”
李奕忙不迭安慰她两句,而后向门外大声吼叫郎中,侍卫被他散去一半,叶芷绾虚弱的制住他,“小心......那人回来。”
急上心头,李奕差点忘了这事,他叫来亲随低语两句,转头看向叶芷绾,“没事的芷绾,我这边都安排好了,他们找到下一个落脚点我们就转移地方。”
他又爱抚的摸摸叶芷绾的额头,“就是要委屈你带伤在马车上诊治了。”
“......没事。”叶芷绾舔舔唇,“那个人来头不小。”
李奕早就想问,只是看叶芷绾受伤便想等她伤势稳定以后再问。当下郎中到不了,他除了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见她有意说明便问道:“是何来头?”
“是军营的人。”
李奕眼眸当即紧了一瞬,叶芷绾看着他的反应继续说道:“当时他在街上看到我上了马车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就跟来了,北韩那边关于我的消息他应该还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轻叹口气,声音酸涩起来,“他不知情可我知情......我回了京都在北韩哪里还有活路,只能趁机打伤他跑了回来......”
“可谁知,我身子没恢复几成,跑不过他,最后还是被他捉住,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
叶芷绾挤出一滴泪,眼眶里泪眼涟涟,让人心疼至极,李奕看此情景内疚充满内心,眼上布满怜惜。
“对不起芷绾,我向你洒软筋散是怕你知道那太子所为反应过激,一气之下回去找他。”
提到萧晏,叶芷绾心里闷上几分,却还是扯出个笑脸。
“我不怪你,谁对我好,我心里都明白。”
“奕哥哥。”
她加重这三字,言语极度诚恳。
李奕眉心微动,叶芷绾为自己挡过两次剑,过往半年不过是被北韩蒙骗利用。自己实在不该对她生疑,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芷绾,你明白就好。”
叶芷绾任他握着,慢慢回归心中正事:“刚才说的那人行事很是张狂,又是军中之人,咱们身份特殊,还是换个更保险点的地方为好。”
——该接近战点了。
李奕低下眸子思虑一会,片刻后抬眸,“放心,此事交给我。”
......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进紫宸殿,映得地砖光滑透亮,可守在北韩帝身后的徐江却感受到了两股极其压抑的气场。
一份属于他身边的天子,傲睨万物,不怒自威。
另一份则来自案下的太子,眸色冷峻深邃,寂然生寒。
啪叽——
这时偏巧不巧,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那个小徒弟来御前学着做事,却因紧张手抖将茶水斟到了龙案上。
北韩帝皱眉看向他,徐江当即一掌拍在他头上,“你个废物东西,怎么做事的!”
小太监吓得跪趴在地上,声音惧到发抖,“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北韩帝扫他一眼,冷言道:“来御前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毛躁。”
小太监全身颤栗,“请皇上责罚。”
北韩帝摇摇头看向徐江,“罢了,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江赶紧跪谢提着那小太监耳朵就匆匆向外走。
殿中安静下来,北韩帝眼神不经意的略过萧晏,翻阅着几张奏折开口道:“与庆宁公主的婚事虽是作假,你也不可一点面上功夫都不做。”
萧晏颔首,“儿臣遵旨。”
“你......”
北韩帝张张嘴还要再说些什么,还是停住。
空气再度恢复成死一般的寂静,北韩帝拣出一张信纸,目光在上停留许久,眯眼望萧晏一眼,道出所言却很是轻松。
“最近鹘月出了件稀罕事。”
萧晏对上他的视线,面色平静,“儿臣也有所听闻。”
两人指的便是鹘月王室携同塞北援军铲除了一个附属国的事情。
北韩帝提起唇角笑笑,“这塞北与鹘月隔得天南地北,怎会联系到一处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掌中之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