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阮伯孝都没斗过蒋京南,阮怀玉更不是他的对手。
给“聂秋”打了通电话,确认了蒋京南口中阮伯孝的自首,像是经历了晴天霹雳,阮怀玉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埋下脑袋,周身泛着很重的阴霾。
蒋京南接过保姆冲泡的燕麦奶送上去,他这个罪魁祸首却在她面前装作救星,装恩人。
将牛奶放下,他看着她,轻声道:“就算爸爸不在,还有我。”
这话是抚平创伤心灵的灵丹妙药。
阮怀玉抬起脸,下巴架在自己的胳膊上,像是受了重伤,萎靡不振,“就算我再讨厌爸爸,也不想他这样。”
“我知道。”
蒋京南轻搂着她,“但既然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这话是在理的。
阮怀玉靠在他的肩上,动了动脑袋,“蒋京南,其实我也做错过事情。”
她的感伤并不全来自家中的变故,还有一份是为自己而唏嘘。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小,加之并不是事故的主要责任人,她要面临的恐怕也是牢狱之灾。
如今想来,还是胆寒的。
蒋京南没有深究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倒是很温和的劝慰,“没关系,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
这些天,他也是这样劝自己的。
不然根本做不到心安理得地跟阮怀玉在一起。
阮怀玉搂紧了他,像是漂泊不定的浮萍总算靠了岸,她也抓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没了家,没了父亲母亲,蒋京南就是她仅剩的亲人了。
在她身边留了两三天。
起初她还在为父亲的自首而诧异悲愤,在蒋京南的劝慰下好了许多,他耐心又温柔,无时无刻都在陪着她。
没有再关着她。
时常带着她出去走走。
初春的天气还是寒凉的,阮怀玉站在喷泉旁看着水柱一下下的喷涌收回,看得入神。
蒋京南在广场上找了一圈,才在人群中找到她。
拿着那双针织手套,他走到她身边,轻柔缓慢地给她戴上,垂着眸时,广场上柔美的光落在发梢鬓角,就连戴手套的目光都是深情的。
两人站在喷泉旁,那里的光很亮。
就算离得很远都看得清楚。
“告诉你不要乱跑,怎么我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阮怀玉思绪回笼,略含歉意地笑了下,“我就是觉得喷泉好看。”
实则更好看的是喷泉对面大厦上滚动的led广告屏,上面正在为剧团的下场演出打广告。
可这次推出的花旦是芷柔。
那张被色彩掩盖的面容下,是她很具有辨识度的脸,阮怀玉一眼就看了出来。
退团是意外,家中的事也是意外。
需要躲躲藏藏更在她的计划之外。
现在亲眼看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被别人占了,复杂的心绪是很难言诉的。
“我想去下洗手间,你在这儿等我。”
蒋京南不放心,“我陪你。”
刚跟上一步,阮怀玉却推开他,“怎么我去哪里你都要跟着,我又不会丢,何况这是在临安,不会有爸爸的仇家找我麻烦的。”
第276章 我也做错过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