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骂了你吧?你跑我这里来撒气?”
傅青淮不退反进,朝傅与业走去,傅与业被她气势所吓,下意识退半步。
“那又如何,不过一个女人!盛哥儿三岁了,你祖父已答应我接他们母子进府,你是我儿子,我不是在与你商量!”
傅与业色厉内荏道。
“我当然知道你没跟我商量,你尽可以把他们弄进来,以为我还在津门无人撑腰吗?”
“你今日顶撞亲父,你祖父都不会放过你!”
“我有圣旨,我是圣上亲表的义男,我才十六!”
傅青淮轻笑一声,“你呢,四十有一才靠我混到了户部差事,谁能振兴家族一目了然,你有错在先,祖父是护你还是护我?”
“你不孝,你祖父也难容你!”
傅青淮笑了,笑得很大声,“那日我协助卫提督捉拿贼人,给我颁旨时卫提督还送我伤药,祖父一旁看着没告诉你?便是祖父不护我,我与卫提督说一句,你仕途难保!”
“你与这乱臣贼子混在一起,读书人的风骨都丢尽了……”
“你倒有风骨,不若改天街上遇到卫提督你在他跟前说,看他砍不砍你脑袋?呵!”
傅与业双唇发白,面对傅青淮的逼视竟不敢看她,站了半晌拂袖而去!
院子里的仆从不敢出来,傅青淮端起的肩膀陡然一松。
早在吃饭时,她故意说完就知道今夜傅与业一定会来找她!
要是今日制不住傅与业,往后就只能委曲求全,总不能天天去找祖父。
况且这事还真是她大逆不道,做儿子的怎么也管不到当爹的头上去,若不是搬出了卫作然,傅与业还真不一定能忌而逃避。
一阵风吹来,傅青淮打了个冷战,原来后背湿了一些。
回房她便喊道:“三元,叫人去给我抬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傅家这个小院里谁都没发现,一道黑影在屋顶疾驰而去。
卫作然听了属下一字不落地回禀,玩味笑道:“他真这样说?”
“千真万确,拿您当虎皮,您看要不属下去警告一二?”
“不必你,我去找点儿乐子。”
别看傅青淮刚才在外边慷慨激昂,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方才与傅与业对峙用了太多心力,热水注满浴桶,她一进去就舒服的要睡着。
“三元,你们去歇息吧,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她不是男人,却要伪装男人,从小到大都不要人伺候,只有皖嬷嬷跟甄氏能近她的身。
三元是七岁就跟她的书童,对于傅青淮的习惯很熟悉,他在外间怕傅青淮听不见,高声回了是。
正房周围就彻底安静了,只有傅青淮时不时撩水的声音。
有门打开的声音,傅青淮机敏地睁开眼,但是并没多想。
“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
脚步声未停。
傅青淮连忙伸手拿过束胸长布,心中惊疑起来。
连擦身都顾不得,刚直起身要缠胸,屏风后绕进来一个人。
傅青淮顾不得看他,猛地又扎进水里,只露出一个头。
“卫督主!你——”擅闯民居!
傅青淮止住了后面的话,唯恐说出来惹得这活阎王不快。
“别来无恙啊,傅小官人。”
卫作然今日没穿飞鱼服,只一身修身黑衣,腰间束带有金丝暗纹,再无别的装饰。
一头黑发高高竖起,衬得他五官英挺精神,倒是少了几分娘气。
“不知卫督主深夜到访有何贵干,不过还麻烦督主回避片刻,先容我穿好衣服再扫榻相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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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以身抵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