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淮喉头紧涩,眼见着卫作然死盯自己,却不敢对视了。
“是。”
卫作然收回眼神,垂下眼睫,站在那里仿佛没了呼吸一般。
他轻声说:“我竟上了你的当。”
说罢没有多余的话,转身走了。
他的寡言比恶语相加,让傅青淮更为哀恸。
哪怕骂她也比这样好!
人走后,傅青淮半晌找不回自己的意识,忍了许久的悲泣在意识回归的一刻爆发。
梁煦归不忍看,“青淮,你还有我,我祖父是内阁首辅,定会让你在官场平步青云!”
回应他的,是傅青淮用尽全力的一巴掌。
“你为什么要开口!”
卫作然把心给了她,可是梁煦归的话是握着她的手拿刀,将那颗赤诚的心,伤个透顶!
梁煦归捂住脸,倒也没生气,然而也冷漠些许,“我不放心,既然我在场,如此解决最好。”
傅青淮手脚发冷,她狠擦了脸上的泪。
若眼神能杀他,梁煦归已被千刀万剐。
她恨声说:“现今已如你所愿,若你敢把陈无双的事情泄露出去,我便自曝身份——你知情不报同样犯了欺君大罪,我死也要拖你下水!”
梁煦归悲伤地看她,“你对那阉人感情就这般深吗?”
“你看不出吗?”
梁煦归深受打击,急切追问道:“我哪里不如他?”
“何必自取其辱,你是最下作不过的人。”
傅青淮冷眼看他,“带上你的腌?物,滚!”
“这是你的生辰礼——”
“我恶心你。”
梁煦归抱起了盒子,“我不后悔拿这个把柄威胁你,既然你的心在他那里,那我也可以要别的——你先冷静下来吧。”
说罢,他离去了。
傅青淮如行尸走肉一般回了房。
呆坐许久。
还有没有办法可以破局?
去求裕王?
可裕王不会将这个把柄拿在手里,威胁卫作然吗?
她能做什么?
再找一个梁煦归的把柄?可是如何找!
傅青淮头闷痛,她抱住头,尤嫌不够,下意识扯起了头发。
头皮撕扯的痛感压住了颅内的痛,她重重喘息。
除非陈无双重新活过来,不然没有办法,无解!
或许,可以写一封密信给卫作然,只要他知道真相就好!
傅青淮披头散发地去写信了。
她将今日梁煦归来后的事情写下,眼泪也不自觉落在纸上,晕开了墨。
不行,重写!
可那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如此撕毁三封,她崩溃了。
整个书桌上的物件被她横扫下去,碎裂声惊来了三元。
“大少爷——”
“别来烦我!”
家中仆从,从来没见过他们的大少爷失态成这样,三元慌慌张张去找了甄氏。
今儿是傅青淮生辰,从她那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甄氏一听三元的描述就慌了,连忙亲自朝傅青淮院子里赶。
此时,整个院落寂静无声。
甄氏示意所有人都离开,随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书房的门。
便见到满地狼藉,而傅青淮正伏案,动也不动。
“青淮……”
她小声喊。
傅青淮缓缓抬头,一双眼已经哭肿,满是血丝,看上去十分吓人。
&
第47章 大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