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作然是何等机敏的人,自然瞧见了她的眼神,当即就想收回手,然而却又顿住——都已经被发现了,矫情什么。
“这是为了救我,在火场上被烧的?”
他坦然道:“不过是些燎泡。”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卸任在家,悦姐儿也不会死,我难辞其咎。”
不仅仅是这伤,还有方才魏婴说的话。
事事不成,傅青淮陷入了自弃中。
“何必说这些,魏婴骗你的,我只是遭了弹劾,仍有要职在身。”
卫作然起身去丢了沾满眼泪的帕子。
傅青淮紧忙狠擦了眼泪,又去拿面纱遮脸,“你让魏婴过来给我治伤,你怎么办?”
“你伤在脸上更要紧——方才都没遮面,现在遮什么?”
卫作然轻笑道。
仗着他瞧不见自己神色,傅青淮难为情道:“总归不好看。”
不好看,所以不愿意让他看见。
卫作然不提这个,反而说起来今天有人抬棺上傅家的事。
“今日来你家门口闹事的确实是官家人,是户部仓部的员外郎——杜锡,他家死了个嫡长子。”
“可是我家从未跟这杜锡来往过……”
傅青淮缓缓说道。
心中猜想:难不成是傅与业之前在户部得罪的人?
“今日这事,自然是有人背后撺掇要来毁你名声,正巧在你考不成试的当口,其心可诛。”
傅青淮也想到了这里,心里头一个出现的便是梁煦归。
他是曾说过要自己求他的。
但也不排除还有别人……
傅青淮叹了口气,“有惊无险。”
两人聊着正事,倒没了方才在房里时那般踌躇。
然而正事说完,两人复陷入沉默。
毕竟是长久没再亲近。
然而就在这时,魏婴突然敲门了。
“傅公子,你跟我去一趟灵堂。”
傅青淮皱眉,急忙起身去开门,“魏婴姑娘,怎么了?”
“我方才闲来无事去瞧瞧尸体,这一瞧竟发现问题了——去了再说吧!”
卫作然也跟上。
尸体的上半部分表层已经碳化,倒是下半身还有少许皮肉完好。
“你瞧这里,”她指着尸体的脖颈,“有豁口,证明这里是受了伤的——还有这里,头骨有裂缝,遭受重击。”
傅青淮当场愣住,还没仔细看,便遭卫作然蒙了眼睛。
“你同她讲就是了。”
魏婴笑道:“这都不敢叫她看,你能护一辈子吗?”
收到卫作然一个眼刀,魏婴耸耸肩,接口道:“总之这人不是被火烧死的,之前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至于她是不是傅家小姐,那我也不清楚——傅公子有听说这个院落缺人吗?”
卫作然放开了傅青淮。
傅青淮缓缓摇头,“事情堆叠在一起,悦姐儿的死又太突然,我暂且悲痛,还没来得及问。”
“我发现的都说了,这人到底是不是你妹妹,就得你自己来解密了。”
说罢,魏婴离开了。
卫作然撕了衣摆,缠住手后去看魏婴说的伤口,“你先转过头去,我看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他用力一掰,那颗被烧黑的头颅就只剩下颈椎连接。
傅青淮下意识闭眼,深呼吸一次却又强迫自己睁眼去看,“若是连这个我都受不住,往后也立不起来了。”
卫作然默然,还是没说什么,仔细去观察了。
“喉管不是被利器割破的,反而像是被尖锐之物反复戳弄——你要看吗?”<
第63章 傅锦悦没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