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对你不爱含蓄,此生没有别的盼望,唯一所求是你。”
“我知道,”傅青淮指尖微颤地抬手,全身发麻却仍旧想去触碰他,好像这样才好受些。
“我的出生是孽债,我最不该就是裕王的孩子,我不该让你为难,不该让你没办法报仇,我不该……”
怎么能不自弃?
这一切若没有她,就不会有裕王谋反,也就不会有掠婴案无辜的人因他谋反敛财而丧命,更不会有卫作然如今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傅青淮原以为这世上,最不能伤害卫作然是她,怎么到头来是她伤得最深?
卫作然低头吻她,两人的气息交缠,绵长的融为一体。
这一吻是安抚,没有夹杂任何情欲。
“你不该怪自己。”
卫作然直起身,垂目看她,眼里满是深情。
他伸手温柔到极致地去轻轻描摹她的耳朵,又滑到下颌,轻柔捏住傅青淮那纤细白嫩脖颈,感受她的脉搏。
“我只怕你怪我。”
“我怎么舍得?为了你,我可以容人所不能——只求你别背弃我。”
傅青淮眸光潋滟,仰头看他,坚定道:“唯有死能将我们分开!”
纵使心潮激荡,可是东厂却不宜久留。
“今日你来东厂不妙,恐有人在此做文章;若你回去,有人问起你今日来东厂的事,你便……”
傅青淮平复了心情后又乘大理寺的马车回去了。
郑逵见她回来很惊讶,“大人办差怎么不带上我?”
“不过是去东厂了解有关神仙散一事,便不必多此一举了。”
郑逵忙称是。
傅青淮回到座位上,极力克制着自己翻涌而上的迟钝情感,双眼木然。
重来一世,本以为终于有父亲爱她了,可裕王却要谋反,如今自食其果,堪堪保住性命。
虽不知皇上会如此处理这件事,但可以确定,世间不再有裕王。
她与卫作然之间,是横亘了一条人命的!
纵使卫作然不怪她,可她却不能毫无负担的接受,要怎么才能弥补他?
傅青淮发着呆,郑逵好奇地偷看她——以往大人归位必然勤勉务工,怎么今儿出去一趟,回来就怠工了?
郑逵纠结了下,没敢问。
下值,傅青淮刚出大理寺的门便被詹二娘拦住。
只见她身穿素服,形容枯槁地奔至自己身前,“大人,本不想再麻烦你,只是今日被逼无奈,不得不过来求您!”
傅青淮见她就要跪地,连忙拦她,“是发生什么事了?”
案子一结,詹二娘便释放回去了,这才过去几日,怎么就这般困苦!
“家丑,民女也不想多谈,只求大人跟我回去做个见证,我詹二娘从此跟詹家没有半分关系!”
闻言,傅青淮皱眉,“可是詹天瑞逼你?”
“大人,已经无所谓了!”詹二娘脸色坚毅,“若不是看我长大的管家把我放出来,我今日还不得见您!这世道对女子不公,我想自立女户只得来求大人帮忙!”
凡有夫有子,不得为女户;无夫无子则生为女户,死为绝户。
女户必须承担正役,还得缴纳赋税,只是有免除杂差的优待而已。
女人自立门户比男人更累,而女户在民间上也是备受歧视。
“你想好了?”
“想的很清楚,我詹二娘就是离开詹家,一身本事不会丢,
第142章 策无遗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