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杜唯华的双眼快速闪动,心里大吃一惊,恐惧又畏缩的情绪弥漫心头。
陆修安怎么会知道考题泄密的事?
还追到这里来了?!
难道他知道自己……
不,不可能的,我一直都很小心谨慎,他不可能知道的!
杜唯华极力压抑慌张想逃的情绪,挤出笑容道,“下官,只是来这里闲逛,没什么事。”
“哦?闲逛?”陆修安看了看院子内外。
“这里既没有善解人意的姑娘,又没有如画的美景,有什么可逛的?”
接着他又走近一步,英俊的眉眼笑出了些许狡黠。
“杜大人该不会是卖考题赚了钱,来找人分账的吧?”
“嗡!”
杜唯华脑中响起了惊雷,彻骨的寒气从脚底开始漫延,一直到了头顶。
“你,你,我,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杜唯华剧烈地喘息了两口气,“我,我好歹是羽蘅的父亲,你未来的岳父,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王爷就是这个教养吗?”
杜唯华困兽一般的狡辩,在陆修安眼中没有任何威力。
他嘴角一勾,冷意乍现,大声道,“王贵!”
这个名字一出,杜唯华的腿都软了。
他不自觉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从屋子里跑出来,胖胖的,腆着肚子,像个屠户。
不,不可能的,我每次见面都蒙着脸,光线又阴暗,他不可能认识我的!
杜唯华仍然心存侥幸。
一川一把掏出杜唯华怀里的布巾,戴回杜唯华脸上,将他推到王贵面前。
王贵仔细上下打量着他,最后点头肯定道,“就是他!不会有错!我今天又给了他四十万两,肯定在他身上!”
杜唯华呆若木鸡,眼神发直,一川在杜唯华身上摸索了几下,从他怀里掏出银票,递给陆修安。
王贵又叫道,“对对,就是这些钱!”
陆修安又恢复了那开心的笑容,好似十分高兴。
“杜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杜唯华僵直的眼神缓缓移了过来,又移了过去,艰难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是你,是你,是你陷害我的!我不知道什么银子,什么王贵,我通通不知道,都是你栽赃嫁祸!”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一个声音冷哼道,不是陆修安,也不是王贵。
侍卫们又分开一条路,另一个人从外头走了进来,他留着山羊胡,四十多岁的年纪,面相威严。
杜唯华彻底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
胡备居高临下,眼神冰冷,自然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杜唯华,本相奉皇上之命,秘密调查科举泄题一事,早已查明就是你偷出试卷,让王贵去卖的,如今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早点说出真相,方可求一条生路,要是冥顽不灵……哼,刑部大牢多的是法子!”
胡备,皇上,秘密调查,早已查明,人赃并获……
这些关键词在杜唯华脑中一一闪过,清楚明白地告诉他。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的意识渐渐剥离,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仿佛在不见底的深渊里无限下沉,终于头一歪,晕了过去。
*
一川探了探杜唯华的鼻息,鄙夷地道,“王爷,相爷,他晕过去了。”
胡备点点头,吩咐道,“把他送到刑部大牢,好生看管,等本相回禀了皇上再做打算。”
陆修安点头,一川自然带人去安排,顺带把王贵也带走。
陆修安和胡备两人缓缓往外头走去。
胡备轻叹道,“可惜啊,只抓到了杜唯华,他悄悄来这里,说不定见的就是背后那个有权势之人。”
之前他们就想到,以杜唯华一人之力是决计做不成这件事的,所以晓得杜唯华会去的两个地方后,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抓住他。
反而任他接着找人交易,就是希望顺藤摸瓜,把他们一网打尽。
谁知那个杜唯华背后的人,居然没有来!
陆修安也觉得颇为惋惜,“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们的行动已经很小心,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胡备慢慢摇着头,“谁能知道呢,说不定是那个人格外敏锐,发现了王贵的不寻常吧。王爷跟下官一起进宫禀明皇上吗?”
陆修安沉吟了一下,拒绝了,“汇报这种事,胡相一个人做就行了,本王去刑部大牢守着杜唯华,等他醒了好问话,把背后之人揪出来。”
胡备略想了想也同意了,“那下官回了话也过来。”
“好。”
*
刑部大牢。
杜唯华睁开眼睛,猛地一挣,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
昏暗的灯光下,各种混合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身下是湿腻粗糙的稻草,面前是满是脏污的栅栏。
这是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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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愚蠢的棋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