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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明宫中玉华殿内,叶龄安与元凤仪同坐上位,叶长煜也只是站在叶龄安身侧。
      叶姝鸾行礼后便去元凤仪身边,原想开口说什么,可见叶龄安眉眼平静,反而透着冷沉之气,她心底总也发憷,只好安静站着,视线早粘在元清儒身上,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元清儒从踏进玉华殿的那一刻起便觉得心头一阵压抑沉闷,方才还在叶姝鸾在身边,此时他身前再无任何遮掩,完全暴露在叶龄安的视线中,浓烈的压迫感比方才更甚。
      无人做声的宫殿内,纵使是青天白日也安静得仿佛夜间四下午人一般。
      冯良在叶龄安身边多年,虽知道这样的沉默于这位陈国九五之尊而言再平常不过,但此刻殿中的人不同往日,他已确定这是叶龄安将要发难的前兆。
      冯良看着摆在叶龄安手边木几上的那封书信,寻思片刻之后上前取来,原本正要递给叶长煜,却听当朝太子道已经看过。
      他立即将书信交去元清儒面前,道:“小元将军。”
      元清儒自然知道信中写了什么,但他还是必须当着叶龄安的面再看一遍,而后跪在圣驾前,垂首不语。
      叶姝鸾见状正想为元清儒开脱,却被元凤仪一个眼神就震得不得不咽下将要出口的话,暗暗向自己的母后寻求破局之法。
      又是一阵寂静,当下连方才看似镇定的叶长煜都眉目微动,视线悄然移去叶龄安身上,却也只是看了一片衣角便速速收回了目光。
      一国之君未曾发话,当朝太子噤若寒蝉,边境大将之子长跪不起,当下情境之诡异压抑不可谓不慑人。
      终于,元凤仪开口道:“今上是想问一问清儒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元凤仪是曾经朝中大将元简平的义女,但对外从来只道是元家骨血,元初临是元简平之子,因此她和元初临便是外人眼中的兄妹。
      但元凤仪身居后位,元初临在彼此身份上又从来把握严格,只称她为“皇后”,元清儒身为小辈自然不敢僭越,时至今日也未曾亲口叫过元凤仪一声姑姑,与那陈国天子的姑父之间也从没有过亲近的意思。
      “臣未至通州,不知细节,且此事事关重大,该由陛下圣裁,臣等躬听圣命。”元清儒道。
      听元清儒这样疏远谨慎,元凤仪心底总有失落,但无人愿意再提往事,她和元家的情分自然不及她跟叶龄安的夫妻之情,便没再说话,只静静看着身边的叶龄安。
      叶龄安听完这对姑侄的对话仍是波澜不惊,道:“朕若派清儒你去通州协助初临调查这件事,你以为如何?”
      元清儒瞬间伏去地上,道:“臣自知力有不逮,事关陈、蜀邦交,臣有心却唯恐辜负陛下期望,况且元将军在边境多年,总比臣熟悉经验丰富,臣恳请陛下再给元将军一些时间。”
      所有的顺从皆是因为对至高权力的无从猜测,隐藏在叶龄安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下的真正意图从来都没人能够参透,即便是叶长煜也对此无能为力。
      看平素稳重的元清儒表现出少有的惶恐,叶长煜眉头微蹙,正暗暗考虑着自己的处境,忽听叶龄安问自己道:“太子以为如何?”
      叶长煜转身,叉手道:“儿臣附议小元将军。”
      叶龄安看着自己一手培养的国朝储君,似在等什么。
      叶龄安的目光并不锋锐,却足以令叶长煜心中惴惴。
      眉间愁色更深,双手也比前一刻抓得紧了几分,叶长煜再思量之后,道:“事要查,人要寻,但的确需有个时日,得个说法,况且蜀国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元将军并未在信中提及。儿臣以为此时宜慢不宜快,后发制人未尝不可。”
      “需等多久?”叶龄安问道。
      叶长煜只觉心口发闷,纵然殿内烧着地龙,他的额角已有冷汗。
      正如元清儒所言,他不在现场,不知细节,也没有和蜀国的人打过交道,对整件事并没有充分的预估,现在要他给出时限着实为难他了。
      叶长煜不出声,叶龄安也没有下文,玉华殿中所有的目光如今都集中在这对父子身上。
      叶龄安往常考验叶长煜的地方不多,但给出的问题总是刁钻复杂。
      叶长煜每每应对都颇费心神,这也是他并不愿意多与叶龄安接触的原因,却因着自己国储的身份不得不妥善处理好每一次来自这国朝君王的用心良苦。
      彼此僵持的时间越长,弥漫在殿中的无形阴云就越浓,压得所有人都快要喘不过气,仿佛下一刻就是毁灭。
      元清儒忽然想起,他曾问过元初临,他需在徽京等多久才能回方舟大营。
      那时元初临告诉他,等到叶龄安放下成见,等到他愿意接受方舟大营的每一个人,到那时也代表着叶龄安真正接受了元家,接受了他自己和元凤仪的过去。
      但所有经历的事都在告诉元清儒,叶龄安并没有要放下这一切的意思,他依旧在用质留元清儒的方式和元初临拉锯,在消磨他们的意志,在谋划着可能为方舟大营带来致命打击的将来。
      而真正走向这个结果的起点,或许就是这一次陈、蜀联姻。
      元清儒不敢再深想,又感受到叶姝鸾投来的目光,他抬眼回应,仍是勉强挤出个浅淡的笑容让她放心。
      就在此刻,叶长煜开口道:“蜀国决定送达之时,或正是此次事件结果之日。”
      叶龄安的神情至此才稍有松弛,转而问元清儒道:“清儒以为太子定下的期限可妥当?”
      “无论蜀国作何反应,

第二四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