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归颜非但没能探望苏扶臣,还遭叶长煜下令禁足,在外人看来无异于是不给元初临面子,不少跟着他从方舟大营一路来徽京的将士们都对比颇有成见。
叶龄安派叶长煜亲自来临梵就代表着对他的信任到此为止,接下去所有发生的事都将是叶龄安作为国朝掌权者对他这个边疆大吏的试探,他不能走错一步,否则牵连甚广。
如今面对部下的抱怨,元初临也只能尽量安抚。
恰是叶长臻带着李洵过来,厅中气氛由此变得更加微妙。
几名部下代表见来的正是叶家人,不去管下令禁足应归颜的究竟是谁,都没给叶长臻好脸色,不过是碍于元初临在场才没有发作。
叶长臻在外游历多年,结交五湖四海友人,唯独没机会跟真正的军人交往——元清儒多在徽京,身上没什么军营气息,还是世家公子的做派习惯;元初临是举朝皆赞的儒将,平素克己,也不让叶长臻多有感受。
此时忽被这几个将士甩了脸色,一个个瞪大了双眼满是怒气,直接将他这天潢贵胄都震慑住了,他也才终于有些明白叶龄安多年来对元家及背后方舟大营的忌惮。
心头虽一时受了震惊,叶长臻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嘴脸扬起笑意,朝几人拱手道:“孤来得不是时候了。”
元初临看李洵也跟着,心中已有了猜测,这便先将几人打发了,才急切问道:“有结果了?”
李洵将两张写了苏扶臣常用香料的配方纸递给元初临。
元初临看过后,皱起眉头问道:“两个配方只有一味不同,是这里有蹊跷?”
得到叶长臻默许,李洵才开口道:“询问过柳院首和找来的制香高手,都说只是两个常见香料,对最终香味会有轻微影响。”
“但问题就是为何会不一样。”叶长臻补充道。
李洵见叶长臻又给自己递了眼色,继续道:“原本我们也没有他头绪,后来还是殿下坚持,去南苑取了一杯三皇子喝的茶。”
元初临闻言大惊道:“你们私闯南苑?万一被发现要如何跟蜀国解释。不对,你们怎么进去的?”
叶长臻自然不能说是应归颜带他和弄雪去看望苏扶臣时,他趁机打探过换值的时间,也记住了路。
这杯茶,是他亲自摸进南苑偷出来的。
叶长臻大胆,但元初临想不到他这么大胆。
昨夜本就因为叶长臻住处入了刺客,整个驿馆的守卫都有所加强,而他竟然还在和元初临一起写完了回给叶龄安的书信后,潜入南苑偷东西,饶是应归颜,怕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元初临攥紧了两张配方表,问道:“结果呢?”
“文章大得很。”叶长臻直接将藏在袖子里的一只小水囊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道,“我特意拿了茶水和茶叶,让柳院首和李兄去试,结果……”
叶长臻又看李洵,李洵将第三张纸交给元初临。
元初临看后大为震惊,道:“剧毒?”
李洵点头,道:“被替换后的那一味香料原本普通,但有人在三皇子的茶叶里放了与之相克之物,用量很少,几乎只有些许药粉沾在茶叶上。但三皇子日日饮茶和熏香,时间长了毒性积累,也就发作了。”
元初临很快意识到这件事的根源所在,道:“是蜀国的人干的?”
叶长臻点头道:“若非了解三皇子的习惯,谁会想到用这种阴毒的招数。”
元初临此时更加深刻地了解到,在叶龄安给他们设下的艰难险阻之下,还藏着蜀国内部的暗潮涌动,当真复杂,不可不防。
厅中无声,叶长臻自然知道元初临是在为下一步、为以后绸缪,道:“这事终究要先给皇兄一个交代,由谁说,如何说都不能有错漏。”
叶长臻必不能将弄雪推到人前,而最初知道香料里有问题的还有他和应归颜,所以他的言下之意是想去见应归颜。
应归颜已经莫名得罪了叶长煜,如果再有更深的牵扯,保不齐就会成为目前皇室和元家之间最大的矛盾所在,叶长臻知道元初临不会要牺牲应归颜,所以这第一步他需走好。
元初临不知其中还有弄雪,只当是应归颜首先发现的问题,由此可得见她对苏扶臣几多关心,而这恰正是眼下叶长煜最忌惮的,要他如何能松这个口。
双方就此陷入僵持,还是叶长臻率先拿起那只小皮囊。
元初临不知他意欲何为,忙问道:“殿下要去做什么?”
叶长臻道:“小去赌一把。”
元初临拦他道:“殿下要一己承担?”
叶长臻不以为意道:“有何不可?”
这是个办法,却是下策,毕竟叶长臻和苏扶臣在外人看来并无过多交集,到时候由他出面总是站不住脚。
这样做或许能表面上堵悠悠众
第六七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