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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声又接连响了两次,一次比一次震撼,应归颜发现叶长煜那只不由自主抓住茶几边沿的手已因为过于用力开始发颤,像是硬要将那一处沿角直接掰断。
      不待应归颜开口,殿内先是响起了叶长煜克制却带着怒意的声音:“出去。”
      当朝太子此刻半低着头,侧脸对着应归颜,嘴角抿得紧,脸色并不好看。
      应归颜虽不喜叶长煜,但瞧他这反应实在异常,终究起了恻隐,只是她正要询问,又听叶长煜比方才沉了声,语调更严厉道:“出去!”
      应归颜无意与叶长煜纠缠,也乐得不用再面对这张实在不讨她喜欢的脸,转身就走。
      然而一路往殿门走的过程里,应归颜还是不放心地回过两次头,只见叶长煜始终保持着颇为怪异僵硬的姿势坐着,也没有要她回去的意思。
      走到殿门外,应该才发现外头的雨又大了不少,雨声吵得她都不由心烦起来,更别提那震耳欲聋的雷声。
      一直守在殿外的范涛见应归颜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面色还不见好,担心地朝长亭殿内忘了一眼,问道:“将军和殿下……”
      应归颜往范涛身边一站,腰板挺得笔直,英气十足,只是一张脸冷着,?人的程度跟叶长煜不做表情的时候不遑多让。
      她道:“太子殿下赶我出来的。”
      范涛惊得下巴都想要掉地上似的,劝道:“殿下心事重,身边也没个能说上话的,脾气冷一些……”
      “这些不用告诉我知道。”应归颜抬头挺胸,视线望进雨幕中,道,“我就在东宫当个护卫,不用晓得这么多。”
      应归颜一看就和徽京中的其他小娘子不一样,英气足,但煞气也重,加上还跟叶长煜关系匪浅的样子,范涛哪里敢惹,被呛了声也不敢多说话,只得老老实实跟应归颜一块儿在外头等着叶长煜的宣召。
      之后的一段时间,应归颜跟在叶长煜身边,并不只是留在东宫,也会跟着他晨起去朝会,只是叶长煜在议政殿内,而她在外头守着。
      有时殿内臣工们争论的声音大了,应归颜还能三三两两听见一些,她也因此知道了陈、蜀两国边境的情况越来越紧张——
      可是叶龄安一直没有真正出面,近期所有的朝会都由叶长煜主持,政务也有不少直接往东宫送的,他这太子当真肩负起监国之责。
      这日朝会才散,叶长煜便黑着一张脸从议政殿内出来,应归颜才要迎上去,却见他身后跟出来的叶长臻脸色更差。
      二人的目光在猝不及防下相触,很快又错开,当应归颜去看叶长煜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看向自己。
      叶长臻瞧见他们之间怪异,又想起还在驿馆的元初临夫妇,于是收了朝会上的激动,快步走到叶长煜身边,道:“皇兄,孤有事相求?”
      叶长煜负手看着叶长臻,淡淡道:“你自己问她。”
      说罢,叶长煜直接离开。
      叶长臻见状却不敢跟应归颜说实话,只问道:“在东宫还好吧?”
      应归颜衣摆下的双脚都快要做出提步的动作,却又在最后止住,只问叶长臻道:“元将军和夫人怎么样?还有小元将军……”
      叶长臻望着叶长煜离去的背影,短叹一声,道:“皇兄让探视了一次,舅舅和舅母还好,只是担心方舟大营的事。清儒有姝鸾护着,你也放心吧。那个……”
      “这就够了。”应归颜像是知道叶长臻接下去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也还好。”
      说完,应归颜垂眼,还像是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追着叶长煜离开的方向跟去。
      “归颜。”叶长臻失声唤她,却没有得到应归颜的驻足回望。
      徽京的天已阴沉了数日,伴随着边境局势的恶化始终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衬着应归颜越走越远的背影,不知究竟如何才能破局。
      应归颜攥紧了拳头,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停下的身影,并且加快了脚步去追叶长煜,最后直接蹿上马车,一气呵成。
      坐下的瞬间,应归颜终于松了口气,只是思绪还没来得及松懈,她便感受到身边传来的阴沉目光,她即刻定了定神,却没出声。
      马车驶动,叶长煜才开口道:“孤以为,你会多留会儿。”
      “没什么好说的。”应归颜道。
      “蜀君又往边境压近了三十里。”叶长煜道,淡漠得仿佛事不关己。
      应归颜已经认定陈、蜀两国开战必不可免,但迟迟没有真正开战的消息,除了陈国在等,蜀国好似也在等,或者说他们还在观望,但全军压近三十里这举动又分明是对陈国施压。
      应归颜心里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她只能继续克制住情绪,道:“我又上不了战场,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用。”
      “苏扶臣送回去的书信没有任何作用。”叶长煜注意到应归颜原本只是烦躁和不耐的脸上在听见苏扶臣之后有了微妙的变化,而他的目光随之更加阴冷下来,道,“孤不会让他回去,有他在,蜀君还是有顾忌的。”
      眼下之意就是叶长煜已经决定扣押苏扶臣以及蜀国使团的所有人作为人质,这样的结果对一心希望着和谈,盼望和平的苏扶臣苏扶臣而言就是巨大的打击和挫败。
      一想到这些,应归颜只觉得心头一阵钝痛,呼吸也稍作停滞,不由怒目瞪着叶长煜,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们本意只是和谈,谈不成何必这样对他们?让别国知道了,岂不笑话陈国?”
      “两国联姻是蜀国公主先反悔,和谈

第九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