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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凤仪看着无法反抗的花迟,沉思片刻还是放了她,道:“妄图以色侍人,别有用心,你母亲是咎由自取,你帮着魏国陷害陈国未来的太子妃,挑拨两国关系,也是该死。”
      弄雪只觉元凤仪指责花迟的话另有所指,但她是后辈,不知当年的苏引月和元凤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因此不敢置喙,也有被眼前一切吓懵的原因。
      “呸!”花迟直接吐了一口血在元凤仪的裙角,目光狠毒地瞪着她,道,“要比心眼心思谁能坏得过你们陈国人?当初灭了梁国还不够,还想要吞并魏国和蜀国,什么陈国太子妃,陈、蜀联姻本来就是阴谋,就算没有我们,你们也不会让这个贱人顺利进徽京!”
      “这件事没有如果,事实就是蜀国率先带兵压境还是挑衅不止,暗中勾结魏国在边境刺杀我国储君。”提及叶长煜,元凤仪原本平静的神情才有所变化,道,“本宫的嫡长子从出生之前就遭遇阴谋算计,一直到如今都没法从这些涡流中退出来,既如此,我们就好好地清算。”
      感受到元凤仪不同以往的坚定,像极了叶龄安的狠,弄雪更觉无措慌张,听着元凤仪对花迟说的话,像是自己也被那样指责。
      “魏国打的什么算盘,本宫心里一清二楚,以为弋阳关的魏军不动,陈\/军就无计可施?”元凤仪道。
      花迟并不清楚魏国其他的行动,但她不愿在元凤仪面前被完全拿捏掣肘,于是嘴硬道:“别以为你们打过琢江就是硬了,你们这样欺辱邻国,天下不齿,人人得而诛之!”
      元凤仪没有同花迟继续作口舌之争,对弄雪道:“本宫带她来,是解你的疑惑,现在知道她为什么那样对你了吗?”
      弄雪仍未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尤其当她看着如此凄惨的花迟,她根本无法想象,陪在自己身边多年都是侍女,会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而且还要帮着魏国算计谋害自己。
      “先是借杀你之故,挑起陈、蜀矛盾,再假冒你的名义污蔑陈国,还在议政殿上大言不惭,如今依旧怨毒地诅咒你和你的父皇。”元凤仪慢悠悠走到弄雪面前,看似怜爱地抚着弄雪的肩,道,“原该早点告诉你,但之前你的身体实在不好。如今本宫将她交给你,如何处置都由你决定。”
      “为什么?”弄雪不解。
      元凤仪若有所思,转身去看花迟时,眸光又冷了下来,道:“本宫厌恶的是他们这种手段,受伤最深的是你,而你……”
      她转身注视着弄雪,无奈道:“就当本宫是为了荣王做些弥补吧。”
      弄雪浑身一颤,像是捕捉到最关键的部分,混杂着惊恐、乞求、悲伤等诸多复杂情绪的目光落在元凤仪身上,久久没再说出一个字。
      元凤仪只微微一笑,暂时离开了小楼。
      弄雪还在出神似的站在原处,直到花迟不死心地爬到她脚下,用力拽着她的裙角试图将她拉倒,她奋力拉回裙子推开,碰到一旁的长案时,才发现案上放着匕首、白绫、毒药和火折子。
      脑海中的思绪乱做一团,所有的事都像走马灯一样快速闪过,最后她所思所想的都是方才元凤仪含沙射影的那番话——
      元凤仪恨的不是魏国,是苏引月,是蜀国。
      不论这场恨里掺杂了多少的私怨、多少的国仇,元凤仪能在时隔这多年后,在一个对当初毫不知情的后辈面前说出来,便是她心里至今都没有完全那根刺。
      叶长臻成了元凤仪用来遮掩怨恨的借口,却也是用来威胁弄雪的存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因为蜀国曾经做的一切,元凤仪不会轻易接纳和蜀国有关的人与事。
      加上如今陈、蜀两国已经不可挽回的局面,弄雪的叶长臻不会有一点儿的可能。
      但元凤仪到底还是跟叶龄安一样,总要寻个适当的理由去美化自己真正并不好看的目的,花迟不过是送给弄雪的一个人情罢了。
      想通了这些,弄雪反而轻松了一些,她将毒药和火折子收起,拿起长案上的匕首,对花迟道:“看着自己不想见的结果那么毫无意外地发生很难过吧?”
      虽然经受了酷刑,花迟却仍不想就这样去死,但她现在并没有逃命的办法,只能不停的往后退。
      曾经那样温软柔顺的蜀国公主,如今举着匕首,在压抑了最后一丝迟疑犹豫之后,连续向险些杀害自己的凶手刺了好几刀。
      花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溅出的温热血液落在弄雪的手背上,衣服上,脸上。
      她闭着双眼,用力地将冰冷尖锐的凶器扎进花迟的身体里,一直到感受不到花迟的反抗,她才停下来,却不敢睁开眼睛。
      哭声终于压过了花迟的叫声,弄雪仿佛抓着救命稻草那样抓紧了手里的匕首,不停地哭,任由泪水涌出也没有去擦。
      她想哭着说些什么,但所有的情绪强烈冲涌着,她思绪混乱,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有不停地哭,越哭越大声,再也不顾及什么体面,只想将压抑多时的情绪发泄出来,否则她真的支持不下去了。

第一四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