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臣从魏国回蜀国的途中忽然收到前线传来的消息,淮王苏逸于福元关一战中身受重伤,带领剩余队伍退居尧封城后,因重伤不治而殁。
甫收到消息时,苏扶臣大为吃惊,他本想立即调换方向直接往尧封城去,亲自迎苏逸的灵柩回燕京,但同时苏澈发来传书,命他立即回燕京,他不得不从。
蜀国主战派领秀亡故,无疑在蜀军军营中落下了重大\/阴翳,但正因如此,蜀军士气反而大涨,原本推手尧封的蜀军面对追击而来的陈\/军反而更加英勇,将陈\/军打退五十里,两军又在福元关外对峙。
陈\/军元气还未恢复,后继粮草也还没有完全调拨到位,因苏逸之死而士气大振的蜀军如今犹如汹涌巨浪一般正扑向福元关,眼看又将是一场大战在即。
福元关一战中伤重的大部将士已被送回后方营地休养,叶长煜原本要将应归颜也送去,但应归颜坚持留在福元关,他亦不放心将应归颜安置在后方,这才将她留下。
但噩耗远不止于此,魏军本在弋阳关与陈\/军和谈,商量联盟撤兵一事,但突然有十万魏军出现在魏、蜀边境,并且正迅速往彭城方向考虑,显然是要截断陈\/军的补给,和蜀军前后夹击陈\/军。
彭城已是焦土,但驻扎在城外的陈\/军大营里大多是伤员和后继粮草,如果不及时支援,一旦被魏军先发制人,不光彭城的陈\/军都有危险,驻扎在福元关内的陈\/军也会因为腹背受敌而面临生死攸关之境。
几位副将都认为,现在最稳妥的还是全军撤出福元关,赶在魏军抵达之前和彭城的驻军会和,守住他们攻破的第一道防线,再寻求其他办法解决魏、蜀联合对陈\/军造成的困境。
但最后从督指府传达出的军令却是继续向尧封进发。
副将们对这个指令都充满不解,纷纷向刘礼讯问原由,更有认为这是叶长煜那个根本不懂打仗的当朝太子做出的决定,刘礼不应该盲目听从。
刘礼身为主将,在军中又声望,说的话自然能够服众,便由他出面安抚情绪不满的诸位副将。
出发的前一日,叶长煜去看应归颜,见她心事重重地坐在回廊下。
这段时间她养伤,没穿军装铠甲,也不似过去那样一身劲装、束手束腿,衣裳宽松,简单绑着马尾,若不是脸色差一些,整个人看来跟过去是大有不同。
听见脚步声,应归颜连头都没有抬,依旧靠着身旁的柱子,看着才刚刚升起的月亮,仍是若有所思。
叶长煜坐在柱子另一边,感受着离开福元关前最后的一丝宁静——
或许,还是应该说成有应归颜在身边,方得片刻安宁。
他不由将视线落去应归颜只有忧愁的脸上,问道:“你究竟在为能不能赢担心,还是怕会输?”
应归颜转过身,背靠着柱子,这样免得看见叶长煜,道:“不知道。”
她的发尾被晚风吹着飘到叶长煜手背附近,他看着摆动的发丝,抬手,用指尖绕着把玩起来。
“这不是我当军人的初衷。”应归颜道,“我不想打扰别人的生活,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园,但我现在一路践踏着别人的国土,拼命斩杀着所谓的敌人,原可以不用这样的。”
叶长煜微微蜷起手指,勾着应归颜的发尾,又怕扯疼了她,手往她身后靠了些,道:“没人在乎你的初衷,你是陈国人,忠于陈国,忠于陈国的国君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
一提起这些,应归颜便烦躁不耐,她气得不想跟叶长煜在这种事上废话一个字,起身就想走,谁知道发尾被他勾着,她的动作又大,硬生生被扯了头皮,疼的她不得不往叶长煜的方向倒。
看他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应归颜干脆自己动手,将头发从他指上解开,冷不防被他按住手,她瞪他道:“干什么?”
“过河拆桥的事,你倒是做得顺手。”叶长煜讥道,说的正是她有求于自己时可以下跪,一旦利用完了他就对他毫不客气,“能屈能伸。”
应归颜知道自己理亏,硬是抽回手,重新坐下,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叶长煜拂去衣上的褶子,端坐道:“说实话你不爱听,孤也不知要说什么。”
应归颜不是没有困惑,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这种时候坚持进攻,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打仗是一整个军队的事,哪有你这样瞒着的?”
“刘礼都认同这个决定,难道你以为他只是迫于孤的身份?”叶长煜冷笑一声,垂眼时带着自嘲,道,“孤又有何德何能,能让父皇的心腹听孤的话。”
打了这么久的仗,应归颜险些忘了,刘礼凡事需和叶长煜商量,但他到底是叶龄安的心腹,直接听命于叶龄安。
也就是说,继续进攻的军令根本就是叶龄安下达的,刘礼和叶长煜不过是遵旨照办。
如果事情直接关联到叶龄安,
第一五九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