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义带领的剑匣关五千将士,毫无疑问是彻底激怒了秦王,商党复燃伙同尸子共反赢驷的流言开始在咸阳城里出现,并且越传越开,与此事无关的百姓们在其中充当震惊者加传播者的作用,而这些流言真正影响到的,自然是与商党关系密切的那些人。
多日之前,秦王下令举国灭商遗,任何曾与商党有关系的人或者势力,皆惨遭血洗,有的远离咸阳只是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曾受过商鞅恩贵的,都被扒了出来成为了怀疑对象,哪怕是远在边关,都被千里迢迢地请到了咸阳城的大牢之中。
当商党复燃作乱的消息传到了大牢之中,这些平白无故蒙冤的人,自然也会生出大快人心的感觉。
……大牢某间囚室内,关着一名年轻的男子。
以他的年纪,几年前商鞅还在世的时候,他才十几岁,还是道德宗的弟子,如果硬要说和商党有关系,那就是敌对关系了。
这个年轻人是田棱,被关在这里,是因为他的父亲。
几天前,他从子午峡被召回咸阳,来的时候他已经最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仍是没有想到,秦王会用那般几乎是莫须有的罪名将他和他的父亲下狱,至今别说是洗刷冤屈了,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他所受到的刑讯,甚至要比别人更重,也就是说刑官认为他属于商党的嫌疑要比别人更大。
田棱低着头坐在囚室角落黑暗的干草堆上,每次受刑完之后回来,他都是一声不吭,将自己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压在心底,因为他知道,在这种地方,愤怒的喊叫除了让自己受更重更多的刑罚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没有人会来救他,没有人会来救他的父亲。
外面的通道有脚步声响起,应该是狱卒来巡视了,要么或者就是带人去受审的,田棱冷笑了一声,说是受审,看来审讯的人从来就没有要真正审出案子真相的意思,他本来就是无罪入狱的。硬要说什么罪的话,那就是他的父亲曾受过商鞅的一次恩惠,因此让那位秦王感到心理不安。
本来田棱对这位一上位便敢处死商鞅的国君钦佩有加,现在这种钦佩早消失无踪了,反而他还有点不屑。
仅仅只是一个未越死在了被打着商党名义的刺客手中,秦王便怕成了这样,举国灭商遗?如果真的那么痛恨商鞅,就把他创立的商法也撤销了啊,自从商鞅变法以来,无数的世族贵族都是在反对新法,你赢驷不想要这个国家留下任何商鞅遗存的痕迹,那为什么还要顶着那么多痛骂的声音,留着其最有价值的商法?
所以在田棱看来,秦王不是恨商鞅,而是怕商鞅,所以杀其人留其法。
脚步声离这边越来越近,看来是找自己的,田棱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向来者,每次被带去受审前,他都会记住那个带他走的狱官样子,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人,他都不会忘记。
堂堂大秦军人,只能死在战场上,凭什么死在这种地方?
……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除了狱官之外,还有一个田棱没有见过的黑衣人。
“一刻钟,自己记着点,别让我又进来提醒。”狱官冷漠的声音传过来,接着像是那人给了狱官什么东西,有人离去的脚步声又嗒嗒响起。
那位黑衣人走到田棱的囚室前,隔着栅栏轻声喊道:“少爷?”
听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田棱眉头一皱,然后很不确定地问道:“杜叔?”
“少爷,是我。”黑衣人双手抓着栅栏声音微颤说道。
田棱忍着自己身上的伤疼站起来走过去,见到那黑衣人脱下兜帽后的脸果然是自己家中一位管事的脸,心中激动,紧紧抓着栅栏问道:“你怎么来了?”
杜叔看着田棱身上一道道的鞭痕,语气哽咽地道:“少爷你受苦了,我来看看你。”
田棱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倒是父亲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的牢房我不知道在哪,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他。”
杜叔说道:“我已经见过老爷了,他也还好,就是惦记着少爷你如何了,少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
田棱看着面前这冰冷的栅栏苦笑说道:“这估计你是办不到了,早上我刚听狱官说,剑匣关的商党已经举起了反旗往咸阳打来,我们秦国的王正为此怒发冲冠呢,而我这个有商党嫌疑的家伙,之后肯定会被盯得更紧,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杜叔激动地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少爷你不能放弃啊,我之所以今天来看你,就是要告诉少爷,有人愿意救少爷你出去。”
田棱一怔,然后冷静地问道:“是什么人?”
杜叔犹豫片刻,然后说道:“自称是商党的人。”
田棱一惊,然后脸上的激动褪去,转变为冷静说道:“我和父亲就是因为他们而下狱,你却反
第160章 商鞅之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