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娘子看到白榴月悲惨的模样，顿时忘了刚才自己所受到的屈辱了。
“白榴月，你不是能耐吗？怎么把自己也搞成了这么样子啊？你不是老夫人请来的贵客吗？是不是老夫人送你来的？看来，老夫人的眼睛还是雪亮的，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是太开心了！哈哈哈……”
她一步步逼近白榴月，看到白榴月脸上?人的伤口，她更加得意了。
“很好，你的容貌也被毁了。可是这还不够，你的手也得毁了。这样，我们就都一样了。我遭受的罪，你也尝一遍吧！”
她死死地盯着白榴月的手。眼里充满嗜血的寒光。
那双手十指纤长，保养得当，白皙无暇。
曾几何时，她也有这样一双手。
可是那一场大火，毁了她的手。
她看到白榴月的脚边，掉落了一把小巧精致的剪刀。
她迅速过去，把那把剪刀抓在左手里。
“白榴月，我要剪断你的手指，让你也不能刺绣！”
白榴月的脑袋还晕着，一个不注意，就让散花娘子抢去了剪刀，她只好后退着，一直到退无可退。
“娘子，你，你不要过来。你的手又不是我毁掉的。你不能把火气都撒在我身上。”
散花娘子的眼神太可怕了，白榴月吓得把手藏在了身后。
对于一个绣娘来说，手是最珍贵的宝贝。
她不敢想象自己失去手会怎样。
“怎么？你怕了？可你刚才在老夫人面前揭露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现在？谁叫你落到我手里？你害我在这里没有了容身之所。我又怎么会放过你？”
散花娘子抓着剪刀，就扑了过来。
白榴月闪身躲过。
散花娘子扑得太狠，剪刀一下子扎进了木门里。
她想把剪刀拔出来，可左手，原本就使不上力。
白榴月看到了机会，一脚将散花娘子踹开，上前把剪刀拔了下来。
“你不要过来。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我可不会对你不客气。”
白榴月把剪刀对着散花娘子。
散花娘子跌落在地，不一会儿，就无声地哭了起来。
“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娘，所有的能力，也就是绣出好看的花儿朵儿出来。
我十几岁就在达官贵人家里走动，她们表面上夸赞我，实际上，却都是把我当一个玩意儿，还是最廉价的那一种。
我讨厌这种生活，可我又舍不得这样的生活。除了出卖自己的一身本领，我还有什么能力，能出入上流社会呢？
可那一场大火却残忍地夺走了我的双手。没有了手，我的一切都会没有的。没有了这双手，我很快就会在这座城里消失。不会有任何人记得我。
所以，我只能这样做，我只能以散花娘子的身份活着。我不想做回一个寂寂无名的殷娘子。”
散花娘子喃喃地说着，似是在说给白榴月听，又似是在说给自己听。
白榴月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说这么多，你只是在为自己的贪慕虚荣和金钱找借口罢了。难道那么多寂寂无名的人，都不用活着了？
我原本是不想这么做的，你我毕竟有师徒情谊。可你呢，你收买了人堵在我住的巷子门口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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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针锋相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