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看不懂的眼神，如今这一刻，全部看懂了，他眼里的纠结和痛苦，还有偶尔抑制不住流露出的厌恶，原来，是这个意思。
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不是羞涩，而是面对仇人的怨气。
张老爷看到了人群中的女儿，他看到女儿走上前，好像想开口叫唤，他立马轻微摇头，用嘴型说着，“走远些。”
不要靠近他这种罪人，不要和他有牵扯，他放在心尖尖疼了那么多年的闺女，要干干净净地活下去。
姨娘也看到了她，幼弟蜷缩在姨娘怀里，大概想不通为什么突然成了这样，看到长姐眼泪流了下来，想要出声却被姨娘一把捂住嘴，姨娘哭着扭过头不去看张琉璃。
姨娘笨了一辈子，难得聪明了一回。
他们被带走，关入大牢，在回京两日后，张琉璃才重新见到苏木，两人相对，可此时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他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许久许久，张琉璃先开地口，“对不起。”
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从小所享有的一切，都是从像苏木这样的人身上剥削而来，害得他们家破人亡，除了道歉，已经没有权利去责怪。
苏木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手心，那个笑着眼里带光的姑娘，如今已经消失了。
“是我爹错了，他的罪行我看了，确实歹毒，该罚，但是我姨娘，还有弟弟，还有红苕，他们都不知道，一定要株连九族吗？”张琉璃带着最后一点期望问他。
苏木感觉到了喉间的血腥味，痛苦弥漫在胸口，“是，这是皇上的旨意。”
苏木没敢说出红苕以及张府其余几十口人，都已经被处死。
皇上这是在杀一儆百，在杜绝往后再有这种情况出现，不可能退让。
张琉璃眼里带着泪，声音都在发抖，“可以让我和他们最后见一面吗？”
这种事很难，大概会增添许多口舌，但最后苏木还是说，“好。”
他来安排。
也正是他念着情分，让张琉璃看到了亲人最后一面，幼弟躺在姨娘怀里，特别乖，但脸色惨白，姨娘给他唱着童谣，哄着他入睡。
姨娘抬头在看到张琉璃的那一瞬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忍不住，眼泪直直地往下掉，可能是误会了，惶恐地问，“你怎么也进来了……”
狱卒敷衍地解释了两句，听完这话，他们才放心下来。
张琉璃跪在她和爹爹的面前，又牵住弟弟的手，但发现冰凉凉，没有一点温度，张琉璃双手将小孩的手捂住，可如何都没有反应，也捂不暖。
她冲着弟弟的手呼气，嘴上还固执着说着，“捂暖就不冷了，不冷了。”
姨娘握住她的手，让她停下动作，含着泪说：“琉璃啊，让他睡吧。”
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大的幸事。
哪怕是苏木开口，也只能为她争取一炷香的时间，张琉璃哭着跪在他们的面前，她看着苍老的父亲，只觉得无限的心酸。
他在所有人眼里
第174章 大概是罪有应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