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一大家子人，马上都快吃不起饭了，哪里还养得活一个病恹恹的赔钱货？”
“那你说咋办？”
“咱们养活了她五年，已经对得起良心了，干脆……带出去丢掉，兴许她命好能碰上个好人家呢。”
“这……”
躲在里屋门后面的姜小鱼难过嘟了嘟嘴，眨巴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几下，抬眼望着昏暗的屋子。
发黑的土墙上挂着公社发的一张泛黄卷边日历，1968年，2月16日。
墙角的蜘蛛网上还趴着一只硕大的蜘蛛，坑洼不平的黄土地面，不小心就能把人栽个跟斗。
正月的寒风从纸糊的窗户灌进来，冻得姜小鱼把肩膀缩在一起。
此时，门外说话的姜老头姜老太声音戛然停止，脚步声朝姜小鱼这边靠近。
门被拉开，姜老头和姜老太往屋里看了一眼，最后在跟前发现了姜小鱼。
姜老太赶紧给姜老头使了一个眼色，姜老头露出一张和蔼的笑脸，蹲在姜小鱼跟前。
“小鱼，家里的柴烧没了，爷爷带你出去捡柴好不好？”
“好。”知道姜老头的心思，姜小鱼还是乖巧答应了。
姜小鱼得了一种这个年代罕见的病，只要伤口流血就会止不住一直流，磕磕绊绊好几回，流了好多血都快把姜家人吓坏了。
姜老太有三个儿子，接连死了两个儿子，唯一的儿子自从生了姜小鱼之后，儿媳就再也没怀上过。
姜老太就听人说，是他们家血腥味太重——克人，这才导致一家不顺。
生在庄稼人家，得了这种娇气的病，又加上还是个女娃，姜家人早就不待见她了。
趁刚过完元宵，儿子儿媳都出门上工，姜老太就开始撺掇姜老头，把姜小鱼骗出去丢掉。
见姜小鱼答应了，姜老太赶紧拿来棉衣，背篼，递给姜老头。
“外面冷，早些回来。”姜老太意有所指嘱咐着。
“哎。”
姜老头穿好棉衣，也不管姜小鱼穿着单衣，就把她放在背篼里，背着出了门。
黄山村偏北，现在正是寒冬季节。
阴冷阴冷的天儿，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一脚踩下去陷进一个深深的脚印，很费劲才能再抬起脚来。
姜小鱼瑟瑟发抖缩着小身子，安静蹲在背篼里。
出了村，姜老头吃力加快脚步一直往西走，他计算着走的差不多远了，才停下来，把背篼取下来。
望着四周尽是被积雪覆盖的一望无际的平坦地面，姜小鱼缩着肩膀，牙齿打颤说：“爷爷，这里没有柴，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你个娃懂啥，没错。”眼珠一转，姜老头继续说：“小鱼，你在这里等爷爷，爷爷去捡了柴马上就回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好。”
姜老头冲她咧嘴笑，“真乖。”
说完，姜老头背起背篼，转身离开。
迈出一步，姜老头又转身看向她。
犹豫了几秒，他把身上发黑的棉衣脱下来，披在小鱼身上。
娃儿啊，对不住了，你可千万不要怪爷爷，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命好不好了。
姜老头头也不回离开了。
姜小鱼披着棉衣站在原地，一直等看不到姜老头的背影了，才收回视线。
看着到处都是发白的地面，她裹紧棉衣，艰难迈着腿在雪地里行走。
心里对姜家人也有埋怨。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女娃，还不争气得了这种怪病。
与其留在姜家被人苛待，还不如出来碰碰运气。
一直往前走，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不能死在雪地里。
她走了好久，走到没力气了，刚打算停下来歇会儿，忽然脚下一踩空，她整个人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
棉衣掉在冰窟窿上面，带着冰渣子的冰水包裹着她小小的身子。
原来这是一条结了冰，被大雪覆盖的大河，她在刺骨的冰水里挣扎了几下，身子被冻僵了不能动弹，垂直往下掉。
此时，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原来是手指被冰渣子划破了，又开始流血不止了。
要命，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不行，她想活。
坚定想活下去的念头，跟随她的血液从身体里不断流出去，和冰水融合在一起。
忽然，一条金色的锦鲤出现在她眼前。
锦鲤动了动嘴巴，竟然说话了，“姜小鱼，我终于等到你的召唤
第1章 我才不是赔钱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