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白失魂落魄拖着步子走到上前迎他的池欢面前,不敢抬头去对视她的眼。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然而当这一刻真正降临,天崩地裂般撕心裂肺的疼痛依旧从灵魂深处蔓延到整个身体。
亲眼目睹这场觉醒仪式的人并不多。
皇帝,迟欢,和少数几个祭祀人员。
并没有什么嗤笑之声传来,但这可怕的安静和沉默,却更加催生心里的不安。
迟欢抬起了手,在空中滞了好一会儿,才落到邬白头上,揉了揉他细软的发:“小白,我们回家。”
家?
他的心中忽然泛起一丝苦涩。
在从父亲身上不得已继承到因果神所给予诅咒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将不再接纳他。
幼年住在镇北王府,丫鬟仆从们敷衍对待病弱的母亲,找到时机就将他摁在地上戏弄嘲笑殴打。
稍长被接到迟国公府,整座府邸的人明里暗里都唾弃他是个想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即使是回到红莲狱,也少有人会发自内心尊重他这个少主,不屑和鄙夷的言论暗地里潮水般疯涨。
又有何处,还能算得上是他的家?
“没关系小白没关系……”迟欢轻柔抱住了他,在耳畔安抚邬白的情绪,“有我在,不要怕。”
迟欢……
邬白在心中低喃着这两个字,心中似乎有星星之火逐渐燎原。
找到了对他而言家的意义。
有迟欢在的地方,就是家。
将头埋进迟欢的怀中,邬白的整个世界在此刻只剩下迟欢一人。
如同太阳,温暖灼热。
迟欢叹了口气,紧了紧怀抱,此时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邬白的情绪,只能默默给予陪伴。
抬头以眼神警告四周祭祀人员,迟欢冷声开口:“诸位都是聪明人,我不希望今日过后听见有谁多嘴多舌。”
人言可畏,纸包不住火。
今日耗时费力动用龙脉启用觉醒仪式,邬白却没能觉醒灵根的事迟早会闹得满城风雨,但迟欢仍旧想尽力阻却一些流言蜚语。
反派boss没能觉醒灵根?这件事实在太奇怪。
垂眸又看了眼怀中邬白,迟欢眼中疑惑一闪而过,然后暂且放下了不解,决定先同容祁行礼告辞带邬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欢儿。”容祁在迟欢离开前开口唤住了她,眼神平静,语气却不容拒绝,“卯时来皇宫。”
迟欢隐约察觉到了几分容祁想表达的事情,她略微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回府安置好邬白,坐在床边等待到邬白熟睡,迟欢掐着时间出府往皇宫而去。
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床上的邬白睁开了眼。
“影。”
影出现在床边,静待指令。
“跟上。”
“是。”
风带走了最后一丝烛火的暖意,整个房间被湿冷之意弥漫。
孤单的人影坐在床边,一双眼在满脸黑痕映衬下显得格外空洞。
良久,邬白走到桌前,拨动烛芯,重燃灯火,微小的光亮在他眼底晃动,此刻他神情莫测。
“没有修炼天赋的凡人。”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即便如此……”
“也可以戮天。”
一声惊雷炸响,雷蛇穿梭黑压压阴云之内,将皇城照得亮如白昼,大雨毫无征兆倾盆而下。
雨帘洗刷着城外龙脉高台之上的朱砂法阵,似乎又昭示着什么风雨欲来。
迟欢赶在最后一息时间踏入了容祁的书房,再回头,门外已是狂风暴雨转瞬即至
第41章 退婚?我不同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