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扣动扳机。你可以得到解脱，她也可以重见光明。
恶魔喋喋不休地说着蛊惑人心的话，张瑞雪艰难地移动手指，只差一点点……
“你要记得，她想要的是什么。”
付尘心明丽的异色瞳在脑海中亮起，如同最光明的灯距破开黑夜。张瑞雪身形一顿，猛地清醒过来。
他刚刚……差点自杀……
如果他自杀了，钟离战就不能进入圣殿，不能击杀蜃，那大家这一路来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赛年大比过去，蜃世游戏依然会存在，还会每年不停地拉人进来，还会从中选出李鸿羽这样的玩家，去扰乱那个组织，去伤害普通人类……
柳姝丽说得不错，他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而是达成最终目标的重要工具。
比起复活，柳姝丽更想要的，是“蜃”的灭亡。毕竟，她相濡以沫的丈夫是因为蜃而死；毕竟，她从来不是视情爱、生命超过大局的小女孩……
手枪从手中滑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张瑞雪用力扇着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不能自杀，不能破坏大家的计划。”
“这是蜃的诡计，我不能辜负姝丽……”
“姝丽，对不起，对不起……”
那些美妙的幻境仍在夜空中轮回播放，企图给予击溃张瑞雪的心理防线。
张瑞雪只要抬头，便能看见柳姝丽冲他微笑。他不敢抬头，怕自己坚持不住。
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心怀天下的大男子，只愿意固守自己的小天地。
十六岁那年，龙虎山上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大哥哥，要带他下山，去参加一个什么组织。师父们都不反对，全看他的心思。
那是个闷热的夏夜，张瑞雪一边看着热血漫，一边对那个大哥哥说：
“拯救世界？我没兴趣，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救世主不缺我一个。”
比起山下繁华，山上的花花草草有意思多了。
他喜欢，才是最重要的；不喜欢，哪怕再光伟正，都懒得搭理。
若是比起自己的命，柳姝丽的命重要多了。但是现在，他的命，不只是一条命，而是柳姝丽最看重的工具。
自杀不是勇敢，只是自我感动的求爱戏码；
苟活也并非怯懦，而是对柳姝丽的负责。
“对不起……对不起……”
张瑞雪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双手在地面上抓住道道血痕，血和泪混在一起，深浅不一……
……
付尘心是第一个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张瑞雪。
还活着，只是憔悴了不少。
付尘心松了一口气，上前，将跪坐在地的张瑞雪揽进怀里，哄小孩一般抚摸张瑞雪的脊背：
“你做得很好，她看见，会很欣慰的。”
张瑞雪头都懒得抬，他累极了，已经流不出眼泪，也发不出声来，指甲处全是血。这副顺从、可怜的模样，像极了流浪狗。
其他人并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只当是张瑞雪思念柳姝丽，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静默地站在一旁，陪张瑞雪梳理情绪。
良久，谢尔盖脸色一变：“我们脚下的地面在移动！”
又是土元素乱流？
可上一次，震感十分强烈。
“不是土元素乱流。”郑曼玉一指楼下变形的铁栏杆，“是金元素乱流。”
他们所站的地方是楼内，墙壁和楼板中的钢筋变软了，才导致他们的脚下有异样的感觉。
“我们快下去，免得等会儿楼又塌了。”
众人齐齐看向张瑞雪。
张瑞
第132章 真正的勇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