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
太后吃着一盏热茶,其实心里是有些气的,那小皇帝肯定舒舒服服地钻被窝里,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给他干苦力?
皇上借着耍酒疯的由头走了,可她这个太后还得留下来主持大局,回到宫中洗漱好已经快半夜。
她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磕,心里很不太平,今天本来是想借着宫宴给皇上安排个枕边人送进宫,皇上十八岁了还未成亲,前两年是身体弱,一个算命的老道说皇上姻缘来地迟,不宜过早成亲。
摄政王听了,这几年都没提给皇上选妃的事。
她瞧着皇上越发大了,什么事都和摄政王一条心,自己在皇上面前越来越说不上话,便想到了给皇上娶亲这个主意,她先掌握时机,牢牢抓住皇上的枕边人,就不愁以后皇上不听她的。
她就瞧着小皇上耳根子软,这么多年,就跟摄政王的亲儿子似的,摄政王说往东他绝不往西,真给大燕朝的列祖列宗跌份儿!
但等皇上有了女人,再有了儿子,她就不愁不能把皇上的心扳回来。
今晚上她特意安排陈家女儿献舞,想在宴会上以当今太后的身份把她收入皇上宫中。
一旦小皇帝开了荤收了人,她想把自己亲侄女许给小皇帝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却不想小皇帝闹了那么一出,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自己的计划又一次落空,太后一晚上都没睡踏实,一会儿是梦见自己早夭的孩子,他快过世的时候,她把孩子抱在怀里,轻轻地哼歌给他听。
小皇子咽气后,兰佩从她怀里把小孩子抱走,她差点就随着孩子一块儿去了。
一会儿是先帝的脸,先帝走在一片黑暗中,她起身去追,先帝回过头来,神色严厉,“我把皇儿交给你,你可有照顾好他?”
太后惊出了一身的细汗,醒来。
“兰佩,几时了?”太后问道。
睡在她旁边的兰佩道:“子时了,娘娘再睡会儿?”
“给我梳妆吧,你去把竹薇请来,我常年深居宫中,身边也没个小辈承欢膝下,我和竹薇那孩子投缘,你把她接来陪我说会儿话。”
“是!娘娘!”兰佩领命去办。
不多时,一顶黛色小轿把郑竹薇抬进慈宁宫。
……
摄政王近年来时常头痛,最近疼地更厉害了些,发作的时候连笔都拿不稳。
吃了多少药都不见效,他最近政务繁忙,自己身体又抱恙。
总觉得是自己这些年太过殚精竭虑,把一副身体熬垮了。
皇上大了,到了该亲政的年纪,等过两年,他就解甲归田,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他出来的时候,见两个陈家的人说道:“今天我们姑娘可美了,她的邀月舞跳起来跟天仙似的,总会把人迷地神魂颠倒。”
容若不知想到了什么,命人备马,赶去宫中。
就怕太后趁他不在给小皇帝塞人,小皇帝的后宫,必须他亲自挑选出德才兼备,品性温良的姑娘。
不然以小皇帝软弱的性子,以后可如何是好?
还有难缠的太后,这两年,都要为皇上清理好。
他要把外戚郑家的根基废了,为了保小皇帝后宫安稳,以后还得想个办法把太后迁出宫去,断了她回宫来的后路。
在宫宴门口,他见陈姑娘向他行礼,还以为自己来迟了。
他沉下心往里走:只要他不点头,太后想往皇上宫中塞人,想都不要想。
她下了旨也得作废!
就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小皇帝在这里耍酒疯。
他把皇上送回宫中,本来疼痛难耐,但和皇上一通拉扯,竟然觉得头不痛了。
他记得上次也是,自己在皇上寝宫里批改奏章,头痛得到缓解,皇上抱住自己的时候,头痛顿时消失。
他命人把堆积如山的奏章搬到乾清殿来,自己在殿中批改奏章。
李德福把偏殿收拾出来,他可以去那边休息。
摄政王改奏章到半夜,头脑里像是有人在敲大钟,一下比一下厉害。
他抓着一缕头发,使劲一扯,皮肉上带来的痛似乎缓解了头痛。
但那缓解只是暂时的,容若刚还是一丝理智,疼地狠了,那头一下一下撞击案桌,他扯开衣袍,一双眼睛染上血色。
李德福听到响动醒来,他在门口问道:“摄政王,可是要人伺候?”
“滚出去!”容若伸手打落堆积在旁边的奏折,发出巨响。
小皇帝与摄政王(2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