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女赶紧上前来收拾,容若眉头微皱,站起身来。
容若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热帕子,擦了擦手,看向小皇帝,当初这个什么都须得自己护着的小孩子好像在某个瞬间就长大了,不仅个头窜高了,还会安慰自己,他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时间过地真快,眼下皇上已经到了可以亲政的年纪了。”
亲政?什么鬼?
弋青泽一脸惊恐地看着摄政王,自己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容若此时像一位尊尊教导后辈的长者,语气中带着三分无奈,“这偌大的大燕朝,臣又能替皇上守到几时?皇上是天子,臣还政于皇上是早晚的事,从明天起,我开始教皇上治理国家。”
老皇帝临终托孤,改变了他一生的轨迹,那年他十九岁,皇上八岁。
小皇帝在深宫中孤苦无依,处处都要自己护着才能保全。
自己刚成为摄政王的时候,在朝堂上的处境和小皇帝也差不了多少。
内有太后外戚猖狂,处处打压他,外有异族入侵,内外忧患。
当时朝堂上人心不稳,朝臣私底下暗流涌动,不少人站队郑右相,谋划废了自己和小皇帝。
他日夜忧虑,才保全了自己和小皇帝。
从老皇帝托孤的那瞬间,他就和小皇帝绑在一起了。
他中了状元,正是青春少年,风光无限的时候。
他只想像祖上那般,做一代清廉文臣,在史书上留一个好名声。
但没想到,老皇帝在众多朝臣中,独独选中了他,将八岁的太子和整个大燕朝都交到他手中。
他原本想做帝王手中的一把弓,没想到却成了帮帝王拉满弓弦的人。
成为摄政王,帮皇上治理大燕朝这些年,他眼见着自己离最初设想的模样越来越远。
为了政局,他大杀朝臣,打压外戚,抵御外族,历经十年,才把朝政调制成现今模样。
他不敢称自己做地有多好,但小皇帝亲政后,安坐皇位三十年还是能的。
这十年,他从贵女口中的翩翩状元郎变成现如今人人惧怕的暴虐摄政王。
他把自己活成了一把帝王的兵器,现在这把兵器倦了、累了,该休息了。
弋青泽看着摄政王的目光逐渐暗淡,他只想当个暖心小可爱,天天蹭在他身旁,可不是要做什么治理国家的皇帝。
容若擦干净手,说道:“多谢皇上的早膳,臣吃地十分好,皇上收收心,明天我们开始学习如何治理国家。”
弋青泽内心呜呼哀哉,他好像……貌似也没那么想看到摄政王了。
容若站起身来,看着小皇帝惫懒的模样,沉重的心有些松动,他知道小皇帝现在在想什么,自己照顾了皇上十年,他要什么,想什么,自己比谁都清楚。
他熟悉小皇帝,比家中任何一个人更甚。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小皇帝白净的脸蛋鼓起,嘴角向下耷拉着,这是不高兴了在闹脾气。
容若心间闪过一丝无奈,孩子得教,不能什么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
再看小皇帝眼眸里的亮光,他心间不由生出了几分得意,连天子他都能养地这般好,以后自己养儿子,简直不在话下。
毕竟他养大了大燕朝最尊贵的人。
容若眉眼带着笑,往前走。
却不想后方好像被人拽住。
他回过头去,就见小皇帝牵着他的一片衣角,漆黑的眼眸里闪过认真的光:“容若,你今晚和我睡吧。”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快耷拉到下巴了,那天你和我睡,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可精神了。
“不用!”摄政王生硬地扯过自己的衣角。
然后他就看到小皇帝的两条眉毛耷拉起,他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强硬,吓着小皇帝了,又干巴巴地补上一句,“多谢皇上美意,臣……臣有床!”
弋青泽:“……”我知道你有床啊?谁还没个床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刚才他还拽在手心里的一片衣角,连同他的主人一起走出寝宫外了。
“我不是那意思……”某皇上在某摄政王身后喊道。
容若左脚打着右脚,差点绊倒。
李德福眼疾手快扶住摄政王。
容若心不在焉地扫了他一眼。
李德福立马心领神会,对下面的人说:“这路怎么不平整,明天让人撬了重砌。”
摄政王把自己手从李德福手上抽回来,顾自朝前走去。
李德福看着他的身影,总觉得今天的摄政王好像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
小喜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说道:“师父,你也觉得奇怪吗?摄政王的背是不是挺地太直了?”正常人是那样走路的吗?他是不是心里有鬼?
“大胆!”李德福训斥道:“摄政王也是你能议论的!”
小喜子立马垂下头,一副师父我错了,你别生气的乖巧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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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与小皇帝(2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