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晨继续介绍道:“家里在外面还有一座专门的药房,有上千平米的面积,坐堂医生都有十来个,平时爷爷多半在那边坐诊。
家里这个药房一般不对外,主要是存放着一些比较难得的药材,平时我爷爷要实验个什么新药也是在这里,偶尔也会有人过来求医,不是亲近的人介绍的,就是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的。
东厢房那边是客房,偶尔也会留宿来求医的病人。
西厢房是厨房。”
从侧门出去,是一个小园子,园子还挺大的,比一个足球场还大,连接着三进房屋,以及旁边的三座偏殿。
温景晨说:“这几座偏殿住的是温家的几户旁系,家庭比较富裕的能拥有两三间房,家底薄的就只有一间房。
当年那件事,温家许多人都被牵扯进去,现在也不知道这些房子里住的都还有些什么人。”
温景晨当时年纪还小,只知道好多人冲进来,看到什么都砸,把他们的房子砸得面目全非。
他还看到,原本待他和善,总是捧着他的好些个叔伯哥哥们,脸上带着兴奋的狰狞,嘴巴一开一合的,在那里说着一些爷爷和父亲的坏话。
他那时候吓坏了,他完全想象不出,人心怎么会变得这样快的?
那一张张狰狞的脸,在他刚到榕树村的前头几年,都经常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因此,哪怕前两年爷爷和父亲的事情有了反转,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回到这里来,他不想再看到那些人丑陋的嘴脸!
带着舒青羽沿着远离偏殿的小路往二进走去。
温景晨说:“我小时候经常在这个园子里玩,以前这里其实是三个小园子,隔开的,后来打通了,再梳理规划了一下,比之前好看多了。”
作为一座民宅内的园子,这一处一个多球场大的园子已经是蛮大的了,其中绿树成荫,鲜花着锦,还有小桥流水,以及亭台连廊,颇有一番风趣。
舒青羽不由得在心里想:怪不得温家当年会遭遇那样的事情呢,这么大的家业,在当时那个特殊的时代,这就是罪过。
从园子里来到第二进,温景晨神色中的怀念就更浓了。
“这几间正房,是我爷爷的卧室,内书房,还有家里用餐的餐厅,还有一个会客厅,家里特别亲近的友人才能进来。
东厢房有一间是我父母的房间,有一间是我的房间,西厢房是库房,温家几辈人传下来的家当都在里面。”
舒青羽环视一圈,这第二进的几个房间,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功能了。
面前的五间正房已经被打通,形成了一个宽广的区域,上面挂着的牌匾写着:书法展览馆。
而东厢房已经改建为锦州书法家协会的办公室,西厢房则改建为锦州美术协会的几间活动室。
而前面第一进这是美术协会的地盘。
恐怕,只有院子里那一株枝繁叶茂的桂花树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
不,过去了十多年,它也长大了十多个年轮了。
温景辰脸上的表情是怅然的,这一切,已经和他十年前所处的环境完全不一样了,似乎没办法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记忆中的影像了。
他轻轻的抚摸着桂花树的树干,低声说:“小时候,我最喜欢爬到桂花树上,去摘桂花了。
摘下来满满的一篓,就可以吃到香甜的桂花糕了。
我记得,爷爷和我一边清洗着桂花,一边教我说,桂花温肺化饮,散寒止痛,可用于痰饮咳喘,脘腹冷痛,肠风血痢,经闭痛经,寒疝腹痛,牙痛,口臭等症……”
这院子里每一处,都曾经那么的熟悉,而现在,却又那么的陌生。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次也没想着要回来。
待在这里,他的心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有的只是深深的追忆,以及浓浓的仇恨。
“师兄,爷爷的事情重新定义之后,这座宅子没有还给你吗?”
按理说,温爷爷的事情重新定性之后,应该是要将当初被没收的家产归还给温家的,温家祖宅这么大一座院子,竟然到现在都还是被其他单位所占据着,这不合理。
温景晨说:“当初爷爷的事情重新定义之后,其实是有工作人员上门来归还宅子和其他一些被没收的财物的,只不过我当初一点儿也不想回来,就把这座宅子继续租给这几家单位使用了,每个月给我打一点租金就行了。”
“你说还有一些财物?”
温景晨淡淡的道:“当初家里的东西都被抢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大件儿的,不好搬动的东西还留在这里,都是些桌椅板凳和柜子啥的,至于那些小件儿的,早已不知道要去何处寻找了。”
当初他眼睁睁的看着,家里面许多的藏书被人撕毁,焚烧,许多的瓷器被人砸毁,当然,更多的还是被人浑水摸鱼的抢走了。
对于那些东西,他完全没有抱一点儿还能找回来的奢望。
只有一些笨重的柜子、桌椅,才被留了下来。
也幸而这里被用作这几个协会的办公场所,不然,这些东西估计也早就被人摸走了。
只不过路途遥远,他也不可能让他们把这些东西给他送去榕树村,便打包租给他们用。
舒青羽心疼的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吧,只要师兄人好好的就好。以后咱们肯定能赚很多很多的钱,到时候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温景晨淡淡的笑,摸了摸舒青羽的头发,说:“小羽放心,我很想得开。”
他要是想不开的话,就不会放着这么大一座宅子不要,反而是把它租出去了。
“走,我带你去后面那一进看看。”
最后的这一进,是戏曲家协会的地盘,院子里挂着许多脸谱,好些个房间都大开着,里面放着许多的道具。
院子的一侧搭起来一个舞台,此时,正有两个人在舞台上咿咿哇哇的唱着戏,一边还变着脸,底下看热闹的人群发出巨大的叫好声。
舒青羽是从来都欣赏不来戏曲的,不管是国粹的京剧,还是益州的川剧,倒是黄梅戏还勉强能看一看。
驻足看了一会儿,舒青羽就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了。
“怎么,不喜欢?”温景辰低声问。
“嗯,欣赏不来。”舒青羽摸摸
第386章 故地重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