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不清楚这枚勋章的含义。
对于婶婶的话,我没有记的太清楚。
我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哪里还有心情去记住每一句话。
只知道,我爹走那天,是我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
一双眼睛肿的老高,眼里遍布血丝。
以前我被项暴打,不管他揍的多狠,我都是咬着牙,心里憋着一股气。
随便你打,一声不吭。
好在项扎不是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
所以他的拳头不致命。
更没有一拳把我打死。
当时穷,我爹入葬,甚至连口薄棺都没。
婶婶从屋子里拿出来一个破凉席,给我爹盖上,算是给他最后留下的一点颜面。
让他走的不至于无依无靠,下去也能有个伴。
人这一辈子,空着手来,走时总要带点东西下去。
至少证明他曾经来过。
就这个破凉席,在落后的缅北那个穷地方都能称得上大件。
趁着项扎还在睡懒觉。
婶婶带着我把遗体拉到后山。
半个小时后,一个长方形的土坑出现在空地上。
“跪下,给你爹磕头。”
我恭恭敬敬对着遗体磕三个响头。
从那以后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一个没有爹疼娘爱的‘大人。
往后余生,凡事靠自己。
天空很阴沉,却并没有下雨,可能我并不值得老天可怜,更不值得它流下泪水。
婶婶和我一人抬着凉席的一角,请我爹的遗体入土为安。
这是一个连仪式都没有的葬礼。
谈不上风光,只能用苦寒来形容。
途中没有唢呐、也没有见证者,一切都是这么简陋。
回家的路上,素织婶婶不停安慰我,想起我爹失去光明的眼睛,最后看的地方是茫茫大山。
下意识我不由的想到。
莫非。
我娘还在大山里?
她是不是活着?
可是缅|北这里山丘众多。
听村子里的老人讲,每一个山里都有邪恶的犯|罪|分|子。
他们有的贩|毒,有的打家劫舍,有的搞电|信诈|骗,还有的做人|体|交易买卖。
他们说,大山里面是一个肮脏的地方,神仙姥爷进去都要哭着走。
原因就是山里的恶魔把神仙姥爷的腰子割去。
所以当地人,一个个对于大山里面望而生畏。
甚至连边缘都不敢靠近。
因为里面都是污秽。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为什么进去大山里面。
但我始终相信一点。
我的父亲是个好人。
是个爱我的人。
如果我能活过明天,我会为他报仇。
虽然我不知道我的敌人是谁。
但宁杀错,不放过!
从这一天开始,我的心态发生很大的变化。
我清楚的认识到,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而且一定要有钱。
只有敢打敢拼,才能在缅北这个肮脏的地方站稳跟脚。
仅仅只是三个月没有见到我的抚养费。
项扎就能化身恶人。
对我拳脚相向,一切的原罪只有一点。
那就是贫|穷!
没钱,谁都看不起你!
不仅如此,穷到发狂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抛妻弃子,化身豺狼。
所以永远不要用金钱去衡量其他人。
因为在金钱面前。
没有感情可言。
对于金钱的贪|婪,是所有原|罪的根源。
生在缅|北,我悟到这个道理。
想高高在上的活着。
要么有|权!
要么有|钱!
从那以后,我的脸上永远失去真挚的笑。
只剩下冷漠。
回去的路上,婶婶看到我久久抓着勋章不松手。
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给我讲述她心里最伟大的家乡。
婶婶讲的很认真。
一脸虔诚、如同朝圣。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婶婶这样,下意识,我的脸色也变得凝重。
我也想听一听我爹为之付出生命的地方,究竟是何种模样。
随着她的讲述。
一个壮烈的故事浮现在我眼前。
在那遥远的地方,曾经被外敌入侵、遍地生灵涂炭。
高高在上喊着自由自在的人。
不仅没来出手,反而落井下石。
道貌岸然、满嘴仁义的人。
不仅没有帮忙,反而多吃多占。
他们这些垃圾还是入侵的主要对象。
华|夏|军|人用血肉之躯,堪比漫天神灵。
百|姓如同螺丝钉,万众一心。
一寸山河一寸血。
至死不悔报家|国。
第5章 往后余生,只靠自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