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在台上侃侃而谈:“所以我们和别人讲道理,首先要带上家伙…”
李赫拿起椅子旁边的一柄剑,剑身上刻着一个“理”字:“这就是我的理,我们国子监的读书人都要以理服人!”
台下的监生看得是目瞪口呆,原来你挂的条幅指的是这个?好一个以理服人。
祭酒终于忍不住了,他作为国子监的一把手,绝对不允许有人在此诋毁圣贤。
可是没等他上台,人群中就传来一个苍老却底气十足,又带着愤怒的声音:“真是荒谬!”
人群自觉让开一条道路,连国子监祭酒和司业也向着说话的人恭敬行礼。
那老人目光炯炯、精神健旺。四方脸,满头银丝,白胡挂颔。那一对深邃的眼睛似乎能透人心胸。
此人便是鲁地大儒,顾亭林。身份地位不在陆子野之下,甚至还要高上一截。
如果说朝堂文官以陆子野马首是瞻,那么天下读书人都是奉顾亭林为儒学大家。他说的话就是儒学最精确的解释。
可惜他年老体衰,身体条件不允许他在朝堂上处理繁重的公务。于是便在国子监担任教授一职,专门为那些监生讲解儒家经典。
李赫眯眼打量着顾亭林,鱼儿终于上钩了。他从椅子上起来,以示尊敬:“不知顾教授有何指教?”
顾亭林不惧李赫身份,直接厉声呵斥道:“太子这样曲解衍圣公的话,有辱圣贤!”
李赫并不在意顾亭林的语气,满脸堆笑地说道:“我怎么是曲解了?”
顾亭林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道:“所谓以理服人,是指用道理说服别人,不是用刀剑打服别人。”
“是这样的吗?”
李赫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是当然,你作为太子要知道这些,不可妄言,惑乱人心。”
顾亭林的声音铿锵有力。兴许是当老师的时间太长,他对李赫摆出了一份高高在上的教育姿态。
李赫听罢,脸上露出一抹妖异的笑容,配上他本来就有三分邪魅的脸,这笑容显得更加诡异。他向着顾亭林恭敬一拜:“顾教授莫非是衍圣公的三千门人之一?”
“不是。”
顾亭林神态得意洋洋,他觉得太子是被他的言语打动,把他当作了衍圣公的传人。
谁知李赫话锋一转:“那你怎么知道你理解的就是对的?你又未曾被衍圣公亲自教学,不还是通过自己的理解所感悟的吗?在我的理解,衍圣公的道理就是手中的剑!”
“荒唐!”顾亭林勃然大怒:“我自幼读书,学贯古今。衍圣公的话语都是先贤理解总结出来的,你难道以为你比先贤还厉害?”
“我当然觉得我比先贤还厉害,他们都死了,本太子还活着!”
“竖子安敢妄言!”
顾亭林气得脸色胀红,胡须飞舞。
台下的国子监祭酒和司业,看得是触目惊心,他们就没见过这个大乾第一儒生如此动怒。
顾亭林教书几十年,一直的形象都是温润儒雅,即使偶尔严厉,也未曾当面骂人竖子过。何况他骂的还是当朝太子。
祭酒见局势逐渐焦灼,急得是满头大汗。这等级别的论战,他无法上去打圆场,因为哪一方都不好得罪。
一
第14章 抡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