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景宁停下正喜滋滋往荭雯荷包里塞碎银的动作,视线也随之看到,那从花架缝隙之中,洒在地面上的斑驳阳光,心底忽然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来。
常言道百善孝为先,这话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无形中,约束着所有人的一条道德底线。
苏定昆虽不得苏母的喜爱,但苏景宁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悖了孝道,全然不管苏母,断了母子情谊的。
更何况她这身子的祖父,在世时,一双儿子中,最疼的就是苏定昆这次子,当初镖局的差事,也是他老人家求爹爹告奶奶才求来的。
就连当初入赘一事,苏母看重的是宁家送来的银钱,欣然应允,只有祖父,是仔细问了爹爹,确定了他是不是真心愿意之后,才点头应下这件事的。
苏父去世的早,唯一的遗命,就是希望次子,能够善待他这老妻。
所以,这也是苏定昆后来,会对苏母以及苏定山再三容忍,退让的原因。
现在苏定山离京返乡在即,苏母却忽然病重,这时间上的巧合,实在是很难让人不会多想。
苏景宁想到她曾多次看到,苏定昆对着苏老太太院子叹气的背影,心中只愿这老太太,可千万不要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才是。
让人去前院,告知车夫不要再等,自去休息之后,苏景宁便也带着荭雯,快步朝苏家祖母所在的院落行去。
自上次闹得那般不愉快后,苏母被苏定昆拘在院里,除了不让她出来到处乱晃之外,倒也没有短着她的衣食住行,自己也是隔三差五的就会去探望一番,虽然苏母从没让他进去过。
但苏景宁记得,这老太太一向身子都很是康健,这乍然听得说她病重,心中还是存着一丝疑虑,总觉得只怕又是苦肉计了。
待到进了那院子,苏景宁却是猛然打了个寒颤,就连手臂上,都生出了连片的鸡皮疙瘩来。
明明已经是夏日时节,可苏家祖母的房门处,仍旧还挂着那厚重的门帘,窗户紧闭,连一丝透风的缝隙都没有露出来。
整个房间里,就像是一个装饰奢华的蒸笼,苏景宁一跨进去,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子汗馊味掺杂着浓重的香料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她不自觉地皱眉,快步走到苏老夫人的床前,正好与送大夫出去的宁翘擦身而过,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并未说话,但苏景宁还是看出了宁翘脸上的凝重。
就连宁翘都露出这般神色了,看来,苏老夫人的状况,的确是不大好了。
苏景宁行至床前,就见着苏定昆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轻声哄着斜靠在软枕之上的苏老太太。
而那原本只是爱装病,实际上面色红润,嗓门大的老太太,现在却是瘦脱了形,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脱干了水的一张皮,皱巴巴的挂在一副骨架子上。
看上去,很是可怕,而且,还透着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这要强了一辈子的老太太,自然也是怕死的,在这个关头也顾不得再去跟儿子较劲了,就着苏定昆的手,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汤匙上的
第44章 病重的祖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