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夜黎连滚带爬的走了。
姬若楠安安静静的跟在她后面，未曾回头。
苏离静立着注视少女的背影，少年的心中有些感伤。他故意逼得钟夜黎祈求姬若楠向自己求饶，自然是为了少女着想。可这样一来似乎自己便彻底的失去了她。
尽管他认为自己从未拥有过对方。
此时，他突然有些后悔。
如果姬若楠肯回头，哪怕只是回头看他一眼，他都会冲上去一拳打死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
可，然后呢？
苏离真不知道把姬若楠抢回来之后该怎么办。
好在命运没有给他考虑这个问题的机会，姬若楠直到身影消失也没有回头。
苏离也许永远不会知晓少女离去时那颗越来越碎的芳心，她又何尝不是在等他？
摆在苏离面前的问题有些严重。胸口那颗灵丹终于耗尽了全部灵气，这些庞杂的灵气在苏离体内横冲直撞，只能一点一点的融入气海之上的云团，又因巨蟒内丹属寒的原因，他此刻出奇的冷，由内到外的冷。
而另外一个问题更加严重，苏离看着仍昏迷不醒的黑衣少女不禁苦笑，把她一个人扔在这，绝活不过这个晚上，把她带走，又根本不知如何安置。
“这个天杀的钟夜黎！”苏离暗暗咒骂一声，打了个冷颤，一翻白眼，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
……
烛火昏黄。
苏离缓缓醒来，睁开眼环视四周，发觉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榻上。体内的奇寒已经消失，内视之下，气海之上那团云又浓厚了很多。他摇摇头，脑子昏沉沉的有些暗痛。
“醒了就起来吧。”苏莫从门口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放到桌上，慢条斯理的坐下对苏离说道。
苏离见着师傅，仍是一身白衣，不禁有个大不敬的念头，他很想问问苏先生，是不是只有这一件衣裳。
他走到苏莫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弟子礼，道：“谢谢师傅。”
苏莫摆摆手，径自摆弄手边的盒子，道：“不想问问和你睡在一起的那姑娘？”
苏离才十三岁，如何能听出师父话中的恶趣味，闻言有些羞赧，没说什么。
“她醒的比较早，也把大概的事情跟我说了。以后在决定做什么之前，如果方便可先与我商量下，别自作主张。”钟夜夙倒是不知苏离入卸龙岭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给他的师傅寻药，但以苏莫的见识，如何猜不到。心中感觉很温暖的同时也有些自责，又不好直接向苏离表达内心所想。
这世间有千百种道理，师傅要有师傅的样子，徒儿要有徒儿的本分，矫情不得。
苏莫见少年语塞，也不好再行责怪，继续说道：“人的修行与兽类的修行截然不同，人的修行要窥探天道，不断强化自己之后向天地争取更多的东西，即使修行到巅峰会有天罚临身，那也是天道的考验，经历过考验之后便又是一片新的天地和新的道理。”苏莫见少年似乎听懂了，顿了下继续说道：“兽类的修行极难，你斩杀的那种巨蟒在极西之地的大泽中数不胜数，也从未听说有修炼出内丹可化蛟成龙的先例。也许万年以来，就这么一条有望成龙的还被你遇到，偏偏还被你宰了。你沾上了与龙属的因果，以后自然还会与那种东西有所纠缠，这是后话，也是你自己的事，旁人帮不来，包括我。”
苏莫说的有些口渴，用眼神示意苏离沏茶，可苏离孑然一身，日子又过得很糙，哪里来的那种雅物。只好去弄了些泉水，用家中最好的器皿盛了端给师傅。
苏莫盯着那缺了一口的海碗，叹了口气，心说很有必要改善一下这个徒弟的生活水平。他喝了口甘冽的泉水，继续道：“兽类与人不同，它们的修行靠的是夺取，夺取一切外界的事物为己所用，天地之气弥足珍贵，便强行吸取存于体内，最终结成内丹。这也是你那头虎吸取了内丹却大大受益却不用担心影响的原因。”
“所以我吸纳了那颗巨蟒的内丹，便会受其反噬，是因为修行的路线不同？”苏离若有所思的说道。
见少年已经可以自行思考修行的路线与本质，苏莫有些欣慰。不过他摇了摇头，道：“你吸纳了那颗内丹，最大的影响在于因果，而因果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在尚未发生之前，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你受到反噬，是因为那巨蟒的灵气属寒，若不是血灵芝恰好可以中和其寒性，那么你现在应该已经‘硬了。”
苏离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差点搭上性命为师傅弄来的血灵芝，竟是被自己给用了，有些怅然若失。
苏莫猜透少年心事，笑了笑道：“血灵芝还有剩，不用委屈。那东西虽然对我的伤没用，但每日吃一些，还是大有裨益的。”
见苏离长舒一口气的样子，苏莫的心中有些感动，道：“你肯为为师冒此大险，我若是不褒奖你，似也不是那个道理。”说罢，将手边的木盒推了过来。
苏离满脸疑惑的打开盒子，只见木盒内以绢布垫着，绢布之上放着有十多个黑色的金属块，他不禁有些疑惑。
而此刻，苏莫正疯狂的催动他尚存的十境感知力，捕捉着少年眼中、动作甚至神思上的任何细微波动。
他期待着一种情绪，来验证心中那个近乎不可能的梦想。
“会是你吗？”
苏离抬起头，满脸不解的望着师傅，道：“师傅，这是？”
后者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有些气恼，没好气的道：“你看不出来这是一把刀？”
“啊？”苏离这才发现，如果把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可不正是一把刀的样子。
“明早我会过来与你一起去找那个铁匠，他应该可以。”苏莫情绪还是不高，扔下这句话便起身要走。
“还有。”苏莫突然想起什么，回身对少年补充道：“那个女孩儿以后就跟着你了，你去哪她去哪，去学堂也要把她带上。这是我的意见，她同意了。”
“啊？住在我这
第14章 所谓因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