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含清听出他语气中暗含的指责，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陛下，李迁是重要人证，他的供词真实完整与否，直接关系到能否将涉案之人一网打尽。当时他并没有全招的想法，所求的条件便是留得家人的性命。”
“两相比较之下，本宫觉得答应他并无不可。何况留下性命仍然可以发配流放，倒也不算彻底放过他们。”
褚昭廷语气仍有点责怪，“那皇姐也该知会朕一声，这么大的事情便擅自做主应下，是否有点不妥当？”
大吗？褚含清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大事。
如果说算，可原来直接拟定圣旨、选派官员、签发政令时，她也是直接做的。那些事不比这件事要大？
若说不算，可绕过皇帝直接应承下，也确实算有一点僭越之嫌。
区别是什么呢？不过是因为原来褚昭廷需要她的辅助，而现在不想她再插手朝政了而已。
褚昭廷眼中的野心与不耐已渐渐清晰可辨，褚含清蓦然觉得再操心也无趣。
反正这江山也不是自己的，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多。将来就算到了地下见到父皇，她也可以说一句问心无愧了。
“是本宫僭越了，请陛下责罚”，褚含清忽然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严肃又冷静的认了错。
褚昭廷感到诧异，被褚含清的动作弄的有些不自在，“皇姐不必如此，朕没有怪罪之意，只是希望皇姐以后能多与朕商量商量，朕还是信任倚重皇姐的。”
真的没有怪罪吗？不见得。
‘还是信任？就是暂时信任的意思吧。
褚含清象征性勾了勾嘴角，“多谢陛下。”
因快到上朝的时辰，褚含清便打算先离开去皇极殿，褚昭廷却期期艾艾开了口。
“皇姐，朕有一事与皇姐相商……”
褚含清疑惑问道，“陛下有何事？”
褚昭廷面带笑容提议，“下月十三乃是母后忌日，朕想着之前几年事务繁多情势不稳，一直没有给母后尽心办过祭礼。今年便让司礼监好好准备，隆重祭拜一下，皇姐看可好？”
名义上褚昭廷也是先敬德皇后的儿子，谁让皇后是原配嫡妻呢，不管哪位皇子公主都要称呼她一声母后。
“陛下有心了。”
褚含清内心有瞬间的柔和，褚昭廷能有今日，当初是沾了先皇后很大的光。如今他能有心尽孝，褚含清的内心还是觉得欣慰的。
“就由陛下做主吧。”
褚昭廷想说的当然不只是这个，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另外还有一事，朕万寿节时已追封生母瑾贵妃为僖成皇后，她老人家的棺椁如今仍在妃陵……皇姐，朕……”
褚含清笑容渐收，刚刚泛起的那一点柔和慢慢褪去，“陛下是何意？打算将棺椁迁入帝陵吗？”
“朕确实有此意”，褚昭廷面色有些尴尬，“之前朕也提过，皇姐当时严词拒绝说不符合礼法。朕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跟皇姐争论让人看笑话，便将此事搁置下来。”
褚含清感到有些可笑，“搁置到现在便符合礼法了？陛下不愿与本宫争论，
第146章 不睦（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