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根银针刺入榻上年轻人的额头,他的眼睛也是同一时间随着睁开的,在阳光照射下,眼瞳显得极为清澈,但颜色却是呈现一种混沌的红黑色,连带着眼白,没有半分神采。
因为浑身穴道被银针所封,他也难以动弹,只是艰难的抬起头来,却觉着颅顶一阵吃痛,只见是那矮小中年汉子又是一根针自他头顶刺了进去,接着耳边就是一阵不耐烦的嘟囔:“乱动什么,经脉都烧成灰了,再不好好休养,就当一辈子残疾去,也别白瞎了我给你换的这张好面皮。”
这一根银针看似小巧,但是却巧妙的封住了他浑身穴道的交汇处,原本还能动弹的头颅瞬间没了知觉,除了脑子是清醒的,身体总是一片僵硬,动弹不得。
“你……你是谁?”年轻人张了张嘴,嗓子是否有些干渴,几十天前那种烈焰焚身的感觉,依旧让他难以忘怀,沙哑低沉的嗓音和他现在这具清秀俊美的样貌很不般配,仿佛是一个粗犷汉子易容成了这般模样。
“我乃谷一平。”中年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年轻人先是微微一愣,瞳孔随后急剧放大,这个名字无论在大楚还是西夏,都可谓是妇孺皆知,历来都是古往今来医者最为崇敬之人,冠以医圣之名,算下来,那当今的大楚陛下也曾被他救过一命,而谁又能想到,这位已经消失在世间几十年的医圣谷一平,会在这场屠杀时,出现在古陶山下。
那中年汉子瞥了他一眼,忽的将腿搭在榻上,另一手则是握着一卷医书,仿佛是自己唠叨一般,带了几分叹气责骂道:“本想着揭了你这副面皮去用,何曾想你这里外都烧成了焦炭,白白废了我好大力气,还换了一副新面皮给你,你倒说说,如何赔我?”
说着说着,中年人愈发气恼,将手畔铜镜举到年轻人眼前,颇有不耐的将那张满是血的人脸丢在一旁,背对着床生着闷气。
他被镜子反射的阳光刺得微微眯着眼睛,但也依稀可以看清镜子中的人影,面如冠玉,眉清目秀,那靠在床上的人此刻也顾不得日光刺目,瞪大了眼睛,但是苦于身体不能动弹,只能自说自话,语无伦次道:“这,这,莫不是……莫不是”
“你没看错。”中年人丢下镜子,一边给他拔针,一边道:“你现在换上的这张脸就是三年前那位楚国派遣前往西夏一直未归的国子监少祭酒,当年他在老夫这里被一伙山匪劫了,险些身死,老夫看他这副面皮不错,便把他救活,便以他一张面皮为代价,今天倒是便宜了你。”
一边说着,中年人也将那数十根银针拔的干干净净,伸手在年轻人腹部一拍,他顿时感到一股暖流从小腹处席卷而起,流经全身,刚刚还僵硬阻塞的经络一下子舒活起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四肢便已然可以动弹。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陡然坐起身来,透过窗户朝外看去,在那座空旷的院落之中,横七竖八的散落
第2章 山涛之下谷一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