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击出,张扶摇身体疾速后退,随即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三根檀香,手指一撮,檀香顿燃,喝道:“日薪成灼,炭燃成烬,香灵锁神,雾聚镇魔!”
三根食指长短檀香瞬息间燃成一团灰烬,化作三股青烟飘散,张扶摇伸手一指,只见三股青烟盘旋不休,萦绕指上,直直点在冯囚夜额顶,同时对着秦墨道:“剑二!”
真武已动。
杀红了眼的清秀道士用尽浑身力气,一对拳头狠狠砸在真武剑上,剑上翠芒一闪,再入半分,直直贯穿过了冯囚夜身躯,留下一个可怖的血洞。
“噗!”噗的一声,冯囚夜吐出一口鲜血,额顶一震,只震的鲜血淋漓,满头是血,他用力一震,身后秦墨,真武剑纷纷倒飞出去,砸在一旁崖壁之上,而他也是趁此机会速速后退,站在不远处大口喘着粗气。
“冯囚夜,我武当当今虽不如当年三疯真人在世时那般气魄,但也不是你一小小西夏世家客卿可任意欺凌的,西夏冯家和谢听书那厮狼狈为奸,却也莫想来我武当撒野。”张扶摇朗声喝道,冯囚夜面色阴沉,缓缓后退。
那山下的喊杀因为冯囚夜的惨状,也渐渐停下,张扶摇深知以现在状况,想要真正动手杀了冯囚夜是决计做不到的,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叫其离去,日后再做商议。
“张老头,你气血亏空成这般模样,恐怕没几年可活了吧。”冯囚夜拾起地上的开山刀,冷笑一声道:“待的来日你入了土,我还会来的,到时候武当山上上下下,我不会留一条活命!”
话音说罢,冯囚夜一挥手,那满山上来的山匪都随着他下山。
山上顿时变得空落落的,只剩下数不尽的尸体还横七竖八的躺在山上。
张扶摇面色沉重,周围弟子都是一惊,而秦墨心中骇然更胜,忍着胸口被冯囚夜震的剧痛,一瘸一拐的艰难走到张扶摇身旁,狭长的丹凤眸隐隐有担忧神色,低声问道:“师父,他说的您气血亏空,是怎么回事?”
张扶摇嘴角微微一抽,但随即掩饰般笑道:“这厮斗不过为师便出此言相讥,倘若老夫真气血亏空,怎能叫他这般狼狈滚下山去。”
“可是……”年轻人狭长的丹凤眸子中满是怀疑,清秀的面庞上似乎处处都透着不相信,可不等他说话,便被张扶摇打断道:“怎样,那冯囚夜没伤着你吧。”
“嘶。”实则这张扶摇不说倒还好,一说倒是叫他想起来身上苦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胸口还在不断渗出血来,疼痛席卷全身,仿佛被一柄大锤砸过似的,痛彻心扉。
张扶摇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一笑道:“走,回三清宫内泡药池子去,要不然你这伤还不得养个十天半月。”
年轻人无力言语,只是苦笑。
老人扶着他,一瘸一拐的上了武当山。
后面的弟子打扫尸体,整个武当山上,都是血,数不清的血,一片血淋淋。
上了三清宫,进了药池,张扶摇狠下心来将药房中数十位草药加了进去,毕竟这一次秦墨可谓是伤的极重,按理而言,与他的修行道行去对冯囚夜这般高手动手,单单靠近都得被罡气绞死,而偏偏这柄三疯真人早年间的佩剑竟是认主般,帮他抗了这道罡气,这才叫他活了下来,但依旧是受了重伤,起码也得将养些日子。
张扶摇还是老样子,就坐在他的身旁练气吐纳,老人静静的看着在药池中昏迷不醒的年轻人,眼中满是慈祥,过了许久许久,老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连续数十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缓缓伸出手,手心里满是血,血色乌黑。
第16章 一年三百六十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