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骨碌碌的声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隐隐有些泛红，他缓缓俯下身子，一手提起一方檀木匣，缓缓掀开。
砰，砰。
两声低沉的重响，在地面上迸发。
骨碌碌。
两个圆状的东西滚落，散落在那一地血水里。
又是两颗人头，一个上面满脸肥肉，一个削瘦只剩骨头。
这两个人的样貌他不会忘，无论如何。
“唐黎，冯囚夜……”秦墨喃喃细语，仿佛梦呓一般，那大汉也是吃了一惊，却是没有想到这里面装的竟是两颗人头，不由得惊讶问道：“恩……恩公，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当朝兵部侍郎唐黎和西夏客卿冯囚夜的首级。”他面无表情的瞧着这两颗头颅，声音却是已经有些发颤，这两颗头颅显然是张扶摇送来的，至于目的地，也正是那兵部尚书谢听书一年年前便已然迁居的府邸，广陵都护府。
“唐……唐黎？这，这可是朝廷命官啊，这这可如何是好。”那大汉吃了一惊，顿时恐慌的冷汗淋漓，这事要是与他牵扯上关系，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轻则押入大牢，重则当即处死亦或发配个他十万八千里的。
“这两颗首级我带去广陵，你们回吧。”他拾起地上两颗头颅，丢入自己背上背着的蓝布包裹中，外面挂着真武剑，看了看那这商队众人慌乱模样，不由笑道：“无妨，你们回去尽管复命，这东西便算是我提你们送到的。”
“恩公，这……”大汉有些担忧的瞧了一眼道士，问道：“这东西任谁染上了也是个麻烦，您？”
话没说全，那老人却是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转头对着其赔笑道：“那就多谢道长了，日后若是有机会，定是好好谢谢道长您。”
他再不理会这遍地的狼藉景象，端起酒葫芦喝了一口，挎着长剑，牵着老马，在雪地中缓缓离去，朝着那广陵而去。
横贯千年的古道之上，风雪载途，有人背剑饮酒而去，夕阳西下，只剩西风瘦马，踏雪而去，渐渐，在那满天一片白中，留下一道细微的影子。
似乎是在摆手？
大汉有些不满的瞧了一眼老人，道：“拽我作甚，咱们这货物交给恩公来送，且不说拖累了人家，便是回去复命也难办。”
“哎呦我的祖宗啊，现在还想什么复命啊，咱能活下来就是谢天谢地了，朝廷四品官啊，就算是把咱这一车人都给剁成了肉馅去也难赎罪半点，但凡沾上碰上，哪有活路！”老人用力一拍大腿，想要怒斥，又怕前面人听见，又是压低了声音道：“那道长不是凡俗，恐怕还有点自保之力，你又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这般整日凑来凑去，迟早得把自己搭进去。”
一边说着，老人拽着汉子就走，生怕多留一阵，惹得些什么糟心事
第19章 此间事了难再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