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静……你还活着!”他手中的念珠在这一刻因为巨大的压力崩碎,这枯槁的中年僧人陡然站起身来,一双清亮眸子瞪得溜圆,怒火熊熊,仿佛要燃尽一切,整个人都隐隐的有些颤抖。
“师兄,当年你弑师出逃,我找了你整整三十年了,没想到……竟是背井离乡躲到西楚去了。”中年僧人看向远方,拳头紧紧攥住,那干瘦的手臂上暴露着恐怖的青筋,忽的惨笑一声,道:“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总会找到你,终有一日,我要砍下你的头颅,灌入你的心头血,来祭奠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悬空寺上,万丈佛光冲天而起。
那位苦修三十年闭口禅从未开口,从未动弹过半分的讲经首座开了口,下了山,那一夜守在悬空寺前信徒,都得见佛颜,那一夜,悬空寺下,莲花朵朵而开,绽满荒漠。
悬空寺以西不远,便是那座西夏京都,此刻在京城皇城中,那座最高的由夏太祖垂暮时修建的观海楼上,正有人看着这番盛况,不止一人。
观海楼的最顶端,摆放着两张桌案,一前一后,在那前面的鎏金黄花梨大案之后,坐着一个身着玄色龙袍的老人,正端着酒壶观望那冲天佛光,其身后伫立着一个垂着手的年轻人,两人容貌极为相似,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大小年纪不同,同时,在后面的另一张桌子后,坐着一个形貌富态的胖老头,那富态老头也不抬头,只是醉心于桌上几壶美酒以及几两好肉,吃的满嘴油光,舒畅不已。
那穿龙袍的,自不用说,便是那西夏的皇帝陛下冯岗了,冯岗抬头张望了一阵,那佛光也渐渐消退,变得看不真切,当即觉着没趣,喝了口酒,头也不回的笑着问道:“之孝,这悬空寺的讲经首座可都三十年不曾下山了,你猜猜,此次却是因为什么?”
那后面的胖老头忙是放下手中的酒肉,用衣服蹭了蹭手上的油渍,含混不清道:“这一代的讲经首座之所以闭关,便是因为当年其师兄慧静弑师逃亡之后,一直心存为师报仇之念,在悬空寺中苦修禅道,此次既然下山,还下的那般匆忙,想来自然是找到那人踪迹了。”
“也苦的他找了三十几年,不过子孝,这慧静现在究竟在何处,做何事,你可知道?”冯岗叹了口气,有些感慨的又喝了一壶,转头问向那富态老头道。
富态老头嘿嘿一笑,也不急着搭话,等到冯岗回过头去,他方才低声笑道:“臣倒真没什么不知道的。”
“诶,你这老货,知道了又不与朕说是何意思?我瞧你便是不知,巩儿,你说说为父猜你师父猜的可对?”冯岗笑着骂了一句,随即拍了拍身后一直静静站立的年轻人,也就是当朝西夏太子,冯巩。
冯巩闻言瞧了一眼胖老头,却见老头并不理他,沉吟半响,便只是摇了摇头,笑着道:“
第41章 首座太子齐下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