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婢女冬月一脸愁容,她瞅一眼自家小娘子,想再劝两句,却知道说再多也无用。
她家小娘子虽才过及笄,年仅十五,却是个胆大的,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之事,谁劝也没用。
如今做出如此叛逆之举,不知老爷夫人知晓之后会如何震怒,又不知小娘子的一意孤行,最终会造成何种局面。
她只求菩萨,保佑她家小娘子能觅得良缘,一片痴心换情深。
一路摇摇晃晃,马车外渐渐热闹起来,叫卖声此起彼伏,人声喧嚣。
娇娇挑起帘子往外看,逼人的寒气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天色暗了下来,各茶楼酒肆张灯结彩,街市亮如白昼,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繁华程度不输梁城。
马车停了下来,赶马的小厮隔着车门恭敬道:“小娘子,大名府到了。”
娇娇默了片刻,想到天色已晚,不好再去寻人,便吩咐小厮先找个舒心的客店住下。
第二日清晨,吃了早食,娇娇披上斗篷,手里抱着暖手炉,又叫冬月背起自己的小包裹,主仆三人直往打探到的留守司衙门奔去。
远远地,便看到了留守司衙门的威武门庭,娇娇忙停了下来,她脱下斗篷,把暖手炉递给冬月,又自己拿起包裹。
一阵冷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呼出一口长气,她拉过冬月的手,叮嘱道:
“你们可以回梁城了,路上行慢点,回到家里,把我的信交给我爹,我已在信里说清楚,老爷定不会为难你们。”
“切记,行慢点!”
见娇娇冻得双唇发紫,冬月心疼道:
“小娘子你还是留下斗篷吧,免得冻坏了身子。”
娇娇弯了弯唇,搂紧了怀里的包裹,挑眉一笑:“不这样他如何会心疼我?”
说完挥了挥手,迎着寒风直奔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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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练武校场。
簌簌寒风中,一戎装军士正纵马射箭,只见他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几个回合下来,众围观军士定睛一看,那箭竟回回正中红心,无一虚发,不禁咋舌。
此人正是乔行舟,近日颇受留守司韩中书赏识。
初到留守司时,因他外表高大健壮,武艺强,在营中相扑比赛中大放异彩,无人能敌,便被韩中书看中赏识,做了一个管营军头。
后又在剿匪中勇猛果敢,擒贼有功,从一个梁城刺配而来的罪犯小兵头,竟一路升迁至御武校尉。
初时便有别的将士不服,频频向他挑衅,最后皆输在那双冷硬的拳头下。
乔行舟不仅武艺高强,连骑射也是如此有天赋,据说是进入军营才开始练习骑射,因而众军士不得不心生佩服,治下士兵皆心服口服。
乔行舟如此练了几回,便下了马,踏着稳健的步伐返回场边。
只见他头顶狮子盔,身披铠甲,高大挺拔,威风凛凛,端得是一副冷硬肃杀的武将模样。
待他卸下盔甲,换上衣裳,露出了棱角分明的黝黑脸庞,却见右颊上刻有两行金印,赫然醒目,生生坏了俊美的模样。
此时那幽深的眼眸看不出情绪,紧抿的嘴唇让冷厉之色顿显,看得出这不是能轻易亲近之人。
突地,一个荷包从乔行舟身上掉落。
他立住脚,弯身拾起来,摩挲着手里的蓝色荷包,粗糙的针线让他唇角微勾,想起那送荷包的人,一时心中又酸又甜,正怔忪间,有兵士过来道:
“乔校尉,衙门上有人找,说是你的家属。”
乔行舟一怔,心中疑惑,只因娘亲患有眼疾,如今也是托友人胡三郎照顾,大老远的不可能过来,而家中再也没有其他亲属。
 
第22章 我是逃出来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