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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江子言躺在破旧的床板上,上面放着一张芦苇编的草席,干燥的草席上分布着几个破洞,躺在上面,上面泛起的毛边格外坚硬,刺得人生疼。
      江子言用衣服包着书本躺在床上,这两本书原来是和他带来的衣服放在一起的,但是却并没有被拿走。
      江家的三个孩子在包里倒出来的东西里翻了又翻,将但是并没有将这几本书拿走,因为没有人都对这几本枯燥的书感兴趣。
      在床上的角落里躺在一个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枕头,在枕头的中间显现出一个凹下去的头印和一些来路不明的凝固水渍。
      他身上原来的衣服已经被抢去,此时他穿着江家姐妹剩下来来的衣服,正躺在硌人的枕头上,过大的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双手整齐地叠放在腹部,两只黑的望不见底的眼睛透过窗户望向天上的月亮。
      皎洁的月亮藏在几缕薄纱后,一颗颗游荡的星星在空中闪耀,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江子言望着天空,心里无比地思念着祁家,还有祁悦。
      如果他没有拥有过太阳,他本可以忍受黑暗。
      在祁家的日子像是一道光,照耀着他贫瘠又痛苦的生活,如果不是怕祁悦她们如果来找他,却没看到人会担心,他早就一把火烧了这房子跑了,他在心里想道。
      他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张被汗水反复打湿,布满褶皱的纸条,他带来的物品已经所剩无几了,他早就想要打个电话回祁家,给她们报个平安,毕竟祁悦和蒋女士对他也是很好的,他也很想听一听她们的声音,寻求一份心灵的寄慰,但是他找遍了江家,都没有看到一个电话座机或是手机,这让他沮丧极了。
      在江家待的这几天,他已经完全熟悉了这个这个地方和江家夫妇在这边的交际情况,两人都是好赌的人,整天游手好闲,泡在开的很隐蔽的小赌场中,完全不管家中的任何事。
      他每天跟着江虎给江虎做陪玩,给他爬树当垫子,为他下河捉鱼,做他生气时的受气包,虽然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疤,但是他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这里是b市的一个城乡结合部,离a似很远,要做火车拐很久才能回去等等。
      江子言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但更多的是对祁悦的想念,想念她温柔的话语,和她哄着他睡觉时身上的体温。
      夜慢慢深了,他也慢慢陷入了沉睡,在梦里,他梦见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窗外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将手伸出去一挥,就宛若在火上炙烤一般,不一会儿,整个人都要被烤熟了。
      夏日的蝉藏在低垂着头的树下此起彼伏地唱着,奏响着一曲夏日的盛歌。
      江虎无聊地坐在电视房里看着每年都重复播放的动画片,打着瞌睡,江子言坐在客厅中角落里蹲在地上剪着一堆堆鞋厂的半成品,那是江母“特意”从鞋厂里拿来的好货,就是为了不白养江子言,用她的话就是得物尽其用。
      江子言垂眸低着头认真地剪着上面的线头,两只翻滚的手宛若机器一样,快速地将一个个半成品打包好。
      而一旁的招娣、来娣反而躲在阴凉处,手中拿着一根红线翻花绳,好不快活。一双眼时不时地望向卧室的门,看着里面的人何时醒来。
      整座房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视的声音响着。
      突然,江虎推开门一脸倦意地从卧室中走出来,用力地将门推开,门撞在墙上发出砰砰地响声,但是他丝毫都不在意。
      坐在角落里的招娣、来娣立刻将手中的红线放下,宛若在努力工作的样子,但看到是江虎之后,又恢复了原来懒散的样子。
      只有江子言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面不改色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仿佛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影响到他。
      江虎看到江子言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生升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忍受不了有人无视他,他觉得所有人都该注意到他。
      他冲上前,将江子言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两条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跺着脚说道:“我和你说话呢!耳朵聋了,没听见吗?”说着他就要伸手狠狠地拽着江子言的耳朵。
      江子言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冷着眼看着他,弯着腰向前一躲,避过了江虎的手。
      站在他的身后问道:“你要干嘛。”语气毫无波澜。
      江虎用手撑着满是肉的身子,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看到江子言灵活地躲了过去,本还是想要去追他,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满身肥肉,想想还是算了。
      他站定了,高傲地抬着头,仿佛他要给别人多大的荣誉似的,倨傲地说道:“我现在要去河里玩,你陪我去。”
      江子言站在原地,冷冷地应了声:“嗯。”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江虎看着江子言这毫无反抗的表情,心里升起了一股挫败感,但是又没处发挥。
      于是他转头将注意打在了坐在角落里看热闹的两人,指使道:“你们也和我一起去。”
      招娣想要拒绝,这么热的天,出去是要晒腊肉吗?这不是纯纯有病吗?她看着江虎肥肉纵横的脸,骂人的话就在嘴边。
      可是看到他鼓起的双眼,勇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讪讪地说道:“我跟你去,我跟你去。”语气中尽是讨好和小心翼翼。
      江虎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唯恐自己被太阳照到,防晒衣、太阳眼镜、遮阳伞。他样样都使在了他的身上。可怜了跟在他身边的几人,累得半死。
      江子言倒是还好,因为已经跟了江虎好几天,对这种程度的无理要求已经习惯了。
      他跟在江虎的背后,穿过潮湿的小巷,走到这个贫穷集合巷子里的入口处,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红色的电话机摆在放置着商品的柜子上。
      像一个巨大的诱惑躺在那,等着他去拿。
      江子言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祁悦临行前偷偷给他的钱,脑子里升起了一个想法。
      江虎直奔着那个小店跑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币,跑到摆满了辣条的零食堆里翻找着。
      躺在木椅上的,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一只手拿着烟,在空气中吞云吐雾,敞着黝黑干瘪的胸膛,一副看淡了人间的模样。
      江子言看了看沉浸在挑选零食的三人,跑过去,对着躺在竹椅上的老板小心翼翼问道:“请问,您这里打电话要多少钱?”
      老板对着江子言吐了口浓烟,不屑地说道:“一次三块钱,爱打不打,没有钱就离我的电话远点,弄坏了你赔的起吗?”老板驱赶到,他前几天就知道这是江老二家带回来的孩子,就江老二家的那个样子,这小孩手里能有多少钱,男人鄙视地想道。
      一缕缕的烟争先恐后地向他的肺里涌去,江子言被男人喷出来的烟给呛到了。
      蹲在地上咳得心疼,但是,他心里还是高兴的,以他的钱,足够他打很多次电话了,想到这,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打,现在这人太多了,他一打电话,所有人都知道了,想到这,他的心情就变得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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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 章 落水[1/2页]